涵?”马风暗暗叫苦,“那对方估计不肯掏这么贵的广告费了吧?产品脸都不能露,肯定得打折了。”
后世的烟草集团肯花大钱打不露脸的广告,那是因为法律已经规定了。而现在法律没规定,制片方却要主动让厂家打折扣,说服工作的难度自然是不同的。
不过,也幸好是利群了,顾骜想起前世看到的颇有哲学拔高的原作,就知道如何劝说了。
顾骜:“能不能让对方厂长接受,就看你怎么吹嘘广告设计了,忽悠的口才好,照样可以劝服。”
马风:“那顾哥你说说,这个该怎么表现?”
顾骜端着两根指头,敏锐地说:“抽烟肯定是不好的,所以我们肯定不能颠倒是非说抽烟好,但是我们可以换个角度,说另一件事情更不好,那就是失去自由意志。”
饶是马风已经算天子第二号大忽悠,还是被顾骜的思维跳跃性晃得找不着北了。
而一直旁听的张一谋和顾常卫,更是惊讶得连马燕红的精彩高低杠都不看了,注意力全部被顾骜的装逼言论吸引:“这都行?”
顾骜智珠在握:“怎么不行,我们这样假设好了——首先,计算机你们都见过吧?”
三人异口同声:“听说过,没见过。”
“咳,没见过不要紧,听我说结论就是了,”顾骜没想到大家居然还没见过,“计算机诞生30多年来,运算能力发展有多快?十五年前,英特尔公司的联合创始人戈登.摩尔就提出了‘每过18个月单位密度cpu运算速度翻倍’的预测,被称作摩尔定律。
这个定律至今一直有效,在电子载体这个时代里,也会继续有效下去,持续几十年。所以计算机的处理速度,是每15年翻1000倍。我们现在是初代计算机的百万倍,三十年后是我们现在的百万倍。
技术发展到那时候,阿兰图灵所说的人工智能或许还不能彻底实现,但在某些判断、统计和推演上,超越人类,是轻轻松松的。
那么我们假设,如果有一天,你有一个传感器助手,能监控你的生理指标、然后用计算机进行数据分析,告诉你你如果今天再吃一包巧克力,就会增加万分之一的糖尿病风险,你是吃还是不吃?
如果他进一步告诉你,根据你现在的身体综合状况,你补充某种维生素、甚至吃某种处方药,对你的健康状况有好处,你是做还是不做?就算,我们假设它预测成功的概率不能全对,但误诊率绝对比人类医生要低——至少比说‘吸烟有害健康’的人类医生要低。
马风,你还记得我是怎么从太东电器手上,把射击游戏机的概念攫取过来的么?你还记得,希捷是怎么从上一代ibm硬盘供应商那里,把市场抢过来的么?
就是因为上一代硬盘商和太东电器太相信市场调研数据了!因为革命的东西,永远不是归纳数据能够演绎出来的,这是一个底层颠覆的东西。
人类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追求‘根据大数据来说最划算’,那他还做什么人呢?直接去做机器就好了。允许不划算,至少在某些情况下、有权做出不是最划算的选择,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崇高所在。
你从一个高峰迈向另一个更高的高峰之间,不是一路往上走的,而是要先下山。如果时时刻刻要最划算,你就不肯下山了,一辈子限制在第一个山峰上了。
所以,人类应该享有生命健康权,这是基本人权之一。但是在生命健康权之外,更崇高的是选择的自由,是自由意志——包括一个人有权选择暂时自我伤害,哪怕没有理由。因为机器人是永远不会无缘无故自我伤害的,它们太效率了。有权自我伤害的,才是崇高的革命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读完这首诗,你觉得为了自由意志,抛弃几分钟寿命还算很难么?
其实我也不爱抽烟,但我抽的不是烟,我是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