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时候,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犯的这事儿,没有个一两年也是出不来了。但没想到老婆给他凑了几十万来,交代说是把房给卖了捞人,人捞不到争取也从轻发落。再者,这些钱就当是她樊姐对老钟几十年的恩情一笔了断。她现在回老家去再也不回来了。从那以后,无论他老钟是荣华富贵还是潦倒落魄,都跟他樊姐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收到这笔钱,听到他老婆说的这番诀别的话,老钟不禁是悲从中来。但他也知道,世事如此,所谓夫妻一场不过如此了吧!但后来,令他想不到的是还有个女人居然也给他送了几万块钱来。这人是老钟万万想不到的。虽然这几万块钱并没有解决他的燃眉之急,最后还是那些跟他休戚与共的人把他真正给捞出来的。但他现在却觉得,老婆的那几十万和这个女人的几万块比多少钱都值钱!
大白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过我倒是听出来了,你对那拿出几万块的女人更情有独钟啊?”老钟虽是喝了不少酒,然后酒后吐真言,和大白第一次喝酒就说这样掏心窝子的话,但毕竟还是有点理智的“不对不对,大白。话不是这么说。我要告诉你,你也会觉得我老钟这一回真是活值了!”然后,老钟歇了歇,又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吃着菜,过了许久,才娓娓道来。而大白当然是耐着性子等老钟讲故事。他知道,老钟现在急于找一个听众。
话说老钟嫖娼的那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住这附近的一直干这营生的叫芳芳的女人。老钟那几万块钱居然就是这个女人给凑来的!大白对这个女人多少也听说过。而且,不是从别处,就是从自己的老婆那儿听来的。说是这个女人,年龄也不小了,长相也一般,但是干这个营生居然干了很多年。更为奇葩的是,几年前,她因为卖淫兼敲诈勒索被请到局子里的时候,她交代,她把客人引到家里作案是老公给出的主意,作案时居然也是她老公给放风!老公教她,面熟的住这附近的就只管做自己的“生意”;要是面生的老实巴交的外地人就可以敲他一笔。当杨姐把知道的这个事情当作天下奇闻告诉给大白听的时候,连在外闯荡多年见多识广的大白也感叹,这情节,怕是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编!而杨姐不仅说是真的,也顺便告诫大白在外老实点,现在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要上了人家的套。
此时,大白是真的吃了一惊:“就是那个她老公给她放风的那个芳芳?”
老钟点了点头,他显然不愿大白对芳芳有这样的印象。所以连忙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钟喝了口酒。喝到这个时候,老钟终于对下酒菜没有了兴趣,只剩下喝酒了。老钟把芳芳的故事给一古脑儿地倒了出来。
这个芳芳确实年龄也不小了,快四十了吧,面貌也确实没有可取之处。照周围人对她们这一类人嗤之以鼻的评价是:妆化得特别浓,口红涂得跟喝了人血似的;膀大腰圆,那腰怕是比很多男人的腰都粗,但即便这样,还一律穿超短裙加黑丝袜加高跟鞋。往墙根或者电线杆上那么一靠,就立马让人分辨出来她们的“职业”了。芳芳就是其中的一员。按说,老钟在外混迹多年,是不会跟她们有什么交集的。但鬼使神差,主要也是因为那几年樊姐根本不让老钟近身吧,老钟就破罐子破摔,闻到味儿就去了,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芳芳。到老钟这岁数,其实也就是能有个女人崇拜自己,觉得自己特有出息特本事啥的,他就觉得特受用。而芳芳虽年老色衰,但好在特别善解人意,也不勉强男人的意思。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她的老公因为吸毒要被抓,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所以,遇到老钟不免感叹一番自己的不幸遭遇,让老钟心生怜悯的同时又涌起保护欲。
而且,说得不厚道点,这种女人,既可以给自己带来一时的痛快,又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太多的负担和愧疚之情。这也弥补了长期以来樊姐总是给他冷脸所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