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没有封皮,不知其中究竟写着什么内容。
商离看书的模样是十分好看的,平日里的那些犀利锋芒全都被收敛了起来,微垂的眼睫在石室灯火之下被衬出了细碎的金色,在眼下投出一排浅影。他早已经换过了衣衫,如今穿着的是件玄色长袍,袍子应当不是这个时节的,裹在身上略显得宽大,不知是不是镜宁的错觉,她感觉不过才少见了一面,商离的脸色似乎比之前要苍白了许多。
是受伤了?
镜宁心中有了这个念头,当即起身坐直了身子,仔细探看之下发现他的唇色果然泛着青白,眼底分明有着淡淡的倦意,却不知为何不肯入睡,只在这处坐着翻书。
想到这里镜宁又不禁无言,说起来将这房间唯一的一张床给占据的,不正是她么?
她免不得好奇,她睡着的时候明明是在桌旁,怎么就到了床上?将她带去床上的,难道是商离?
连忙将这些念头甩掉,镜宁下了床快步来到商离身旁道:“你伤在哪里了?”
镜宁还没能够靠近,商离便轻轻咳了两声,镜宁不知为何自他的身上看出了几分脆弱,这种脆弱实在不像是会出现在如今的商离身上的东西。
商离这副模样,倒是让镜宁停下了脚步犹豫着不再靠近了。
她沉吟片刻,又问:“是谁伤了你?”商离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以他如今的实力就算打不过也完全不至于受伤才是,除非动手的人是某位帝君之类的人物。
然而她却没想到听了自己的问话,商离低着头,嘴角不经意勾起了点笑意。
镜宁深觉自己已经看不懂这人,对这没来由的笑有些莫名:“怎么了?”
商离的笑容转瞬即逝,让人觉得像是错觉,他恢复了寻常神色道:“你刚才说那话的语气,像是在讨债。”
镜宁忍不住觉得心虚,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否真的暴露了什么心思。不过在看到商离受伤脸色难看的时候,她心里面的确是有点气的。
她回头打量了一下这房间,房门是合上的,外面静悄悄地,像是那些魔兵守卫都已经被商离退走了,整个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他们两人。
商离注意到镜宁的视线,却没有阻止她的打量,只道:“我以为你被关在这里,至少会闹上一阵。”
“没什么好闹的,我就算闹了也没人会理我,白费力气而已。”镜宁在商离的面前坐下,目光直视着他,“况且我不能给你添麻烦,要是破坏了你的计划就不好了。”
商离的动作顿了一瞬,然后他合上了自己手中的书,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与镜宁对视。
镜宁笑得眉眼弯弯,神色间甚至有些小小地得意,终于说出了这话,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捧着一颗失而复得的宝珠,本以为这颗珠子丢失了多年早已经蒙尘,但轻轻擦拭却发现珠子上面的尘埃落下,它依然是颗流光溢彩举世无双的宝珠。
商离静看着她的模样,没有说话。
镜宁知道他此时正在怀疑自己,毕竟她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要是她其实不过是试探,那么商离开口便相当于直接被自己套出了话来。
当然镜宁的确是有那么点套话的意思,不过见商离没有上当,她只能眨眼自己开口解释道:“你走之后我在房间里面翻了好久。”
商离点了点头:“看出来了,房间被你翻得很乱,我收拾房间还花了点时间。”
镜宁被他说得平白生出点歉疚来,她轻咳一声接着又道:“我也问了安年许多问题。”
“我走的时候警告过安年,他应该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商离道。
镜宁笑得眼里晶晶亮亮的,显得十分高兴:“是啊,他的确什么都不敢说,不过那个人实在藏不住心事,我只要提到稍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