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又无奈转过身,风尘仆仆地跑回去付钱。
真所谓姐妹同心,心灵感应。三天后的晚上,大姨妈悄无声息地来了。没七七那般难堪,可肚子痛得起不了床。
午间休息,七七与莫莎莎一同来到了宿舍。莫莎莎递给我一矿泉水瓶装的不知名的液体,笑称是神丹妙药。
我半信半疑地打开瓶盖,轻轻舔了一口,甜甜的。这红黑红黑的似中药的液体竟然不苦。我犹如抓到了生命的稻草,仰头大喝。身旁的七七与莫莎莎却诡异地笑。虽坚信在我这痛苦时刻她俩不会戏耍我,可还是不禁“噗嗤”一声,液体被洒满一地。
莫莎莎收了笑容骂我浪费。说是她匆匆跑回家向她妈妈求得的秘方,她妈妈给泡的红糖水。七七用心痛的眼神望着这一地的红糖水,向我发出最后通牒,不准再吐半滴。
在俩人四目监视下,我一口气干掉了这救命良药,仨一同回到了教室。
座位上,我脸色苍白,刘海渗着还没被风干的汗水,就如同我在卧室里见到的刚生完十三靠在床头静坐的二妈的那副模样。
“感冒好点了没有?”旁坐的莫玖问我。
感冒?我诧然。
“你上午没来上课,听七七说你感冒了在宿舍床上躺着。”
我微微向莫玖一笑。就权当是感冒吧。可以后的每个月都会如期地“感冒”一场了。
某个放月假在家的早晨,奶奶前后几次叫我起床吃饭,而我没动静。奶奶走到我床前问怎么了,我蒙着被子说肚子痛。该死的大姨妈提前来了。
好不情愿地慢慢扯开被子。奶奶看着我裤腿间与床单上的血迹不知所措,急得在屋子里打转。最后在箱子里翻出一块新白布递给我。
我滴个亲奶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好歹在柜里头扯几张粗纸巾也行。
见奶奶如此窘态,我大笑,她也难堪地笑。我得瑟地从书包里拿出大姨妈巾在奶奶面前晃悠,要让她瞧瞧这个不属于她们那个年代的产物。奶奶在我屁股上给了一巴掌,笑呵呵地骂了句“死丫头”。
正在一口一口地喝着热腾腾的洋溢着幸福味道的红糖水,奶奶却催我快点喝完去河边洗床单。我嘟着嘴撒娇表达不情愿,众目睽睽之下洗满是血渍的床单该有都丢人。
都可嫁人当妈了,还孩子般地撒娇,这才是真丢人。奶奶笑说。
我置之不理。在家里丢人总比在外头丢人好
奶奶们叮嘱我们在学校要勤换衣服勤洗澡。爱干净,这自然不用多说,是每个女生的份内事。可洗澡要用热水,这还是我第一次从奶奶们口中得知的。从此,不管接热水的队伍有多长,我和七七都是提着水桶站在队伍中耐心等候。
在我们女生接热水洗澡,洗衣服的时段里,男生们多半在操场嬉闹。他们每天有没洗澡我不知,至少几天内没换衣服从表象就能明了的。白衫子领口上的脏兮兮的黑圈围绕着脖子,宛如一串黑佛珠。
拜男生们所赐,给全校带来了一场难以启齿的浩劫。全校六成左右的学生患上了皮肤病,得了疥疮。课堂上,不分男女,都是一个劲儿地挠痒,两腿间,指缝间整个教室弥漫着一股腥臊味。
教育局向学校拨了份款。学校领导过于激动,没等假期的到来就大张旗鼓地动工翻修学校宿舍。宿舍里掉了壳的墙壁刷上了新漆,摇摇晃晃的木床被崭新的双层铁床置换。
在宿舍翻修期间,每天晚自习下课,一张张书桌就被拼搭成床。男生睡一半,女生睡一半。全班寄读生在窗外班主任的训斥声下入睡。白天,教室走廊里一张张搭晾着毛巾的水桶摆成一排,一套套棉被倚墙而堆。男生的女生的,棉被混堆成了一堵厚厚的墙。
不知是谁先患上疥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