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充裕,陈一宁c吕文昭c云遮月三人缓缓前行,终于在八月十八日这天巳时到达庐阳城门前。
城门前熙熙攘攘,因为金刀老祖寿诞在即,进城的大多是带了兵器的江湖中人。一袭灰色道袍的李淳一也在其中,刚开始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他,是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快看,那是全真护教七星阵天枢星主,世称天下第一的全真掌教少阳真人亲传弟子李淳一,前几年我在全真教见过他!”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侧目。
如此一来,令李淳一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他心中大喜,向周围抱拳道:“在下全真李淳一,见过各位英雄!”
因为李淳一是天枢星主,在场的人几乎都听过他的名字。大家见他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便纷纷回礼,不管与全真教是否熟络,都跟他打起招呼来,言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恭敬。
在一边的陈一宁见了李淳一如沐春风的模样,偷偷跟吕文昭嘀咕:“二师兄,咱们也是道士,怎么没有这个待遇?”
吕文昭笑道:“师弟,你到中间去大喊一声,我是李灵素的徒孙,估计也是这个待遇。但咱们是参加寿宴来了,何必出这么大的风头。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师父也说,咱们道门子弟,要时常清静。这风头出大了,可就不清静了。”
云遮月奇道:“吕道长是道门中人,怎么说话也子曰子曰的,跟我小时候见过的教书先生一样。”
吕文昭讪笑一声,没做回应。
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个人大声道:“他全真教尽是些不辨是非之徒,也值得各位以礼相待?”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皱眉,都在寻找说话的人。
不过几息时间,这人竟自己站了出来,“不用找了,这话是小爷我说的!”这人是蜀中唐门唐玉成,二十三四岁年纪,一袭黑袍将他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没有半点血色的苍白面孔,细长的双眼尽显阴鸷。
许多年前,全真教一位长老在江湖上无端被七绝散毒死。而配制七绝散正是唐门的看家本事,于是全真教便向唐门兴师问罪,但唐门死活不认,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唐门害死了那位全真长老。由于没有确凿证据,尽管全真教声势浩大,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两派由此结怨至今。
唐玉成奉唐门家主之命来参加金刀老祖寿宴,还没进城便看见了李淳一这位优秀的全真弟子,于是忍不住出言讥讽。
李淳一见了唐玉成走出来,脸上怒容稍纵即逝,沉声道:“不知阁下是哪位英雄,为何无端辱我师门?”
唐玉成冷笑道:“我可不是什么英雄,依你全真弟子之见,我唐门都是些擅于使毒的江湖败类。哼,小爷唐玉成,见过李道长。”
因为唐门在江湖中人的心目中,是个介于正邪之间的门派。说他唐门是正派,但江湖上的无头悬案,大多和唐门有些关联;说他唐门是邪派,但谁也不知道唐门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唐门用毒不假,却只在正面对敌时,江湖上那些偷偷摸摸下毒的,都不是唐门弟子。但因为对毒药的恐惧,唐玉成自报家门后,大家都不自觉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李淳一听唐玉成自称小爷,又喊他李道长,讥讽之意溢于言表,便也冷笑道:“噢,原来阁下是唐门的英雄好汉,看阁下的眼神阴狠毒辣,是动了给我李淳一使七绝散的念头吗?”
唐玉成摇头大笑,说:“李道长误会了,配制七绝散的草药极为珍贵,并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有资格享用的。试问李道长,会用全真绝学纯阳剑法去对付一只老鼠吗?”
唐玉成话中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使李淳一怒火中烧。他寒声道:“以往不会,但今日有老鼠口出狂言,在下不介意试一试。”
二人怒目而视,眼中杀意尽显,这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