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丑时,沈澈来到了奚雨青闺房窗口,这时奚府所有人都陷入了熟睡。
他武功了得,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从窗户闯进一间房而不被人注意不在话下。推开窗却见奚雨青双眼无神,坐在床沿盯着一处发呆。他开窗没有声音,走到面前她才惊觉。
正欲大叫,睿亲王捂上了她的嘴,她看清眼前又是那个玄色衣衫的人,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只见如扇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在微弱的月光下仿佛在发电。
原来是睿亲王,她倒也不怕了,这个人救过自己还送东西,已经比奚府99的人对她更好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沈澈感受到她的变化,也松了手。
她又倚靠回床沿,他绅士的走到茶几边,拉根凳子坐下。
“你最近怎么样?”他看她愁云惨雾的样子还明知故问。
(下文对话较多,奚雨青仍是结巴,不再以符号表明。)
她也就顺势打趣到,“怎一个好字了得。”说完二人相视而笑。
笑了两声她又恢复了一副苦瓜脸。今晚吃饭的时候,奚寒告诉她,白天他带着奚雨青的画像已去拜见过方丞相。素闻奚家大姐容貌出众,病榻中的老头儿见到她画像时还是眼睛都直了,那边很爽快的答应了纳她为妾。
竺氏听到后极力反对,奚寒不为所动。宁为贫妻,不做贵妾。竺氏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把年方二八的女儿嫁给一个知天命年龄的老男人做妾,况且他家中恶妻威名在外,把奚雨青嫁过去无异于送女儿去死。
晚饭在竺氏的哀求中不欢而散,奚寒对竺氏的反对大为光火,拂袖离席,竺氏哭到晕厥。
“有多好,本王想听听。”睿亲王接着问到。
“不如你先说说你有多好吧。”奚雨青话一出口,沈澈愣了一下。
“本王又没摆出苦瓜脸,何来有事?”
“逞强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虽然沈澈扮作无事的样子,但奚雨青就是觉得这个人有心事。故作关心他的样子,其实只是为了岔开话题。她才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一个古人。
“男人的事,妇人之家莫管。”
“你们男人是不是以为自己说这种话很有型?ssuid,诚实才是最酷的温柔。”奚雨青最看不得谁在她面前犯中二病。
“型?酷?馊撕丢皮?馊了还能吃?”沈澈一连四个问句把奚雨青逗乐了。
他迅速冲到她面前,两人距离仅有两指宽,沈澈微热的呼吸均匀的吐在她脸上,“从来没人敢笑本王。”
她往后仰,面不改色的躲开了沈澈。
“你不是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来找我应该也就是为了这事儿吧?”奚雨青正襟危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找你不是为了利用你,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沈澈心里这么想,却只是说:“我的工场和商铺最近经营都陷入了困顿。”
年前工场里有很多工人相继辞工,本以为过完年就好了,可是年后势头依然不减。工期本就赶不及,还有别的人哄抬人力价,工人走得更多,工作愈加繁重,工人的效率变低。似乎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有问过场长和掌柜工人们辞工的原因吗?”
“一是工作超负荷,二是别家有更高的工钱,大都这么回答的。”
在了解了包括哄抬人力价的人、哄抬了多久、哄抬多少等基本信息后,奚雨青陷入了沉默。沈澈看着她认真的出奇的样子,也不言语。
“外地来的一个富商,以高于市价三倍的价格抢劳动力,工人们只是做些简单的无技术含量的装载和运输,这肯定是不合理的。”
“是,本王调查过他,只是无锡来的一个普通商贾,做大米生意起家,举家搬来京城后还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