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到一个报刊亭,冰块打给了他二叔一个电话,但是二叔加班,没时间接我们,只是给我们指了行走路线。他让我们直接从火车站附近的出租车站打车到f镇下车,然后坐x路车就可以直达他打工的“文星”文具厂所在地了。他还叮嘱我们一定要到火车站旁边的出租站坐车,虽然打车要50块钱,但很安全。可我们三个一走出火车站我们就傻眼了,到处都是车是人,我们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出租站啊。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看到前边的马路上有许多到的小巴。我们赶忙跑过去,一问价钱,只要25块就行了,比二叔说的价钱整整便宜了一半。我们觉得好划算,但想起二叔的再三吩咐,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走到路口,正好那辆小巴车又驶了过来,车门口的年轻男子立刻热情地招呼我们上车。看到他身着迷彩服,这种衣服很容易让我们想起军人,我们对他c对这辆车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亲切感。再次问明到f镇车费依然是每人25元,这时车上己有十几个乘客,有的身边还放着包。我们长舒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上了车,我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
谁知左等右等也没人来买票,穿迷彩服的那个年轻男子依然不住地在车门边拉人。车子很快又转回了火车站,我们以为可能是堵车了,到第三遍时,我们终于意识到,这车是有意兜圈子的。
正在这时,车门传来了争吵声。循声望去,一个刚上来不久的年轻男子正嚷嚷着要下车,那个迷彩服坚决不让他下。年轻男子虽然不帅,但长相很斯文,穿得也很整洁干净。他说他刚来稠城,有急事要赶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几次强行想下车门,迷彩服都粗暴地阻拦了,车上一时乱了套,又有几个乘客要求下车。这时,从我前面的座位上站起来一个中年男人,我以为他也是要下车的,正拉着冰块也想站起来。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三两步冲到车门边,对准要下车的年轻男子左右开弓,年轻男子的嘴角立刻渗出血来,他哭丧着脸说:“你们怎么打人?”
中年男人理直气壮地说:“就打你,怎么着?你再要下车,我还打!”
这时中年男人的身边己经围了四五个同样身强力壮的男人,一个个态度傲慢无礼。要下车的年轻男子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聪明地闭了嘴,乖乖地到后面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看到这一幕,车内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刚才嚷着要下车的几个乘客立刻噤了声,不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三个紧挨在一起,浑身发抖,不知道这车到底什么时候开走?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这是坐上黑车了。
因为年轻男子的被打,车内暂时平静下来。小巴依然不紧不慢地在火车站内转着圈子拉客,每当又一起次看到火车站那熟悉的标识,我的心就一阵沮丧。这样一圈又一圈地转下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我倒是没什么事情,可冰块有晕车的毛病,坐火车还不严重,现在小巴不断地走走停停,这种情况最让他晕了。看他尽管拼命忍耐,摸着腹部几次想吐出来。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忽然想起母亲为我包的一包花椒,是专门防止我晕车的。我赶忙抖抖索索从尼龙包内拿出那包花椒放在他鼻子上,让他狠命嗅起来。虽然还是难受,总归不至于吐出来。
当车上坐满人时,我满怀希望地以为会开出火车站了,可是没有。那个迷彩服还是不停在站在门口拉客。更可怕的是,他拉一个客人上来,车上就会有一个人站起来让出座位,有的下车,有的走到车厢前面的空地上坐下来。我这才知道,他们都是一伙的。也就是说,我们上车时看到的那些端坐的整整齐齐的所谓乘客,都不过是个“车托”。
小巴从上午十点一直转到十三点,在我充满希望的心变成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