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一把草皮,手指深深插入土中,心中一阵难言的痛!
"啊"地一声低喝。
石九嚯然而醒,天色已亮,自己还躺在那个浅坑中。好多年没作过个这个梦了,今天是怎么了?又作了这个让自己无时无刻不心痛的梦!
看到手中的草皮,突然潘然醒悟,哎呀!我正在值哨!自己怎么能睡着了?
"醒了?石九呀,不是三叔说你!虽然说你昨晚因为那件事……哦,虽然有点景,弄得身心俱疲的……嘿嘿……"说到这,陈少安挑着眉毛一脸猥琐的笑看着。
"但是!也不能在值哨地时候睡着了啊?下不为例啊!"
陈少安挤眉弄眼的笑着,眼神已猥琐到了极致,石九顺势将抓在手中的草皮砸了过去。
陈少安晃身躲过,故作一本正经。
"好了!先去吃了早饭,一会儿该起程了!再好好和三叔说说昨晚怎样……"说着一抬手,又将一团事物抛了过来。
石九接在手中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方手帕。只是那上面浸染了一片片的血渍,正是昨夜赫连二小姐给他捂鼻子的手帕。
"也不知你昨夜怎么想的?怎么能连订情信物都给丢了呢?真是年轻人,一点点的经验都没有……"
陈少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了摇头还欲在说,却看见石九黑着脸又摸起一把石砾,忙不迭地转身就跑。
一面跑着还不忘回头叮嘱:"记着清洗干净了喽!别忘了贴身收藏……这可是订情信物呢……哎呦……臭小子!你还真打呀……"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石九翻身骑上马背。
前方骆氏商队已经整顿完毕,开始启程了。
由于前方有骆氏商队,所以楚重山将前方的作哨探的高六撤了回来。
又在马队两翼增派了人手,越深入草原危险就越大,又派了两个游骑在远处哨望。
队伍里的人都暗自多了一份警惕,楚重山依然和陈少安在马队后面殿后。
石九如昨日一般在队伍的中间,只是他总感觉有些不自在,因为那辆马车也是在队伍的中间。
他总是隐约感觉到马车中,有双眼睛在偷偷地看他。他始终不敢抬头,因为脸上的形象实在是惨不忍睹,那嘴唇已经肿得象一根香肠!
偶尔抬头时,耳中仿佛听到车中发出一阵儿轻轻的娇笑声。
石九听见笑声,连耳根都红了,头垂的更低了。
实在受不了了,石九放慢了马速,等待楚重山赶上来。
石九要求去远处两侧仔细探察一下,楚重山看着石九鼻青唇肿的模样。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脸上神情古怪,憋得十分辛苦。
楚重山一个劲地逮着石九的脸猛瞧,楚重山心下也暗道:"二小姐下手果然够黑!也够重!"
石九看到楚重山的神情异样,就猜到陈少安必定将昨夜的事已经说给了他听。
狠狠瞪了一眼正贱笑着的陈少安,也不等楚重山回答,转身策马狂奔而去。
果不其然,他刚掉转马头,身后就传来两人的大笑声……
纵马狂奔,也不知奔出了多远?才拉住马缰绳。
他必竟年少面嫩,又从不曾经历过昨夜那种尴尬事情。现在陈少安和楚重山又是一番调笑,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脸了。
石九放马游缰,任那马儿啃着地上刚露嫩芽的草皮。自己躺在软软的草地上,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入神地看着天上的白云发呆。
突然身下的草皮轻微地颤动了几下,石九忙侧身趴在草地上,耳朵紧紧地贴在草地上凝神细听。
一骑、二骑、三骑……一共有六骑正向这奔来,传来方向应该是西北!石九面露凝重,翻身起来,跃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