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在想什么?”回到车上,程逸洋问道。
“我在想,要怎么和父母说。虽然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但还是要和父母商量一下吧。”
“先斩后奏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奏?”
“等这个项目启动,一切进入正轨的时候。”
“过年的时候,一定逃不掉的。你父亲一心想为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我这个冒牌千金暴露的那天,一定就是我的死期了。而且夏董那边怕是也不好交代了。”
“你还称呼你父亲为夏董。他知道,该伤心了。”
“不是拥有血缘关系才是亲人。在我心里,他不是我的爸爸。也许当年,他们遗弃我是迫不得已。这些我都理解,可我无法原谅。既然已经丢弃了我,现在又何必找我回来。你知道,我并不需要他们的补偿。”她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夏天曾教过我一句话,他说,当你想看清一些事情,你只要想一点——目的。”她抬起明亮的眸子,笑容却有些无奈,“这是典型的商人的价值观,显得有些薄情是吧。其实我都明白的,只是不愿意说穿罢了。所以不用以夏雪的身份嫁给你,我很开心。”
“也许,正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爱情信仰,所以,我们才没有错过彼此。”
任何感情和利益掺杂在一起,就不再单纯。也许在年少时,我们会遇见最纯真的感情,无论是情窦初开的爱情,还是情同手足的友情。而长大之后,再想遇到这样的感情,是很难很难的。
年少时期的喜欢一个人,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单纯地想对一个人好。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加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他们曾把彼此散落在天涯,在见过了更广阔的世界后,依旧选择回到对方身边。他褪去少年时候的害羞与胆怯,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而她褪去从前的懦弱与忧郁,变得自信与乐观,他们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春节前夕,苏梓鱼一个人回夏家。虽然两人已经结婚快半年了,但两人相处的时间却异常少,程逸洋因为那个意大利的项目,常驻公司,还十天半个月的出差去当地考察。虽然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但他俩却是新婚长离别,就连程逸洋生日那天,两人还分别在异国。蜜月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苏梓鱼不禁在内心感慨,果然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啊。
“逸洋没和你一起来?” 见她一个人回来,夏正朗有些奇怪。
“他有点事。”今天是他们决定各自回家,和家人坦白的日子。
之后,夏天也来了。只是,他并没有带于芊芊来。他解释说,芊芊现在快临近预产期了,为了安全起见,就没有过来。
她不觉松了一口气,有于芊芊在场,她怕自己更没有勇气开口。
餐桌上,家人间拉拉家常很正常,只是苏梓鱼却始终融不进那个氛围。当夏正朗询问她什么时候结婚时,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母亲替她解了围,“这交往还没多少时间,就这么着急把女儿嫁出去啊?”
“这不是上次逸洋说的吗?说年底结婚。”夏正朗喝了一口酒,慢悠悠说道,“这小子可是前途无量,那个意大利的项目,就他拿下了。再说了,你们结了婚,对我们集团也有好处。”
苏锦惠看出她的隐忍的情绪忙阻止夏正朗说下去,“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就别谈公事了。”
“这哪里是公事啊,我是在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夏正朗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你去更改名字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要抓紧时间啊,可别等到要登记结婚了,名字还没有改好。那时你的身份可就讲不清了。”夏天听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好笑。心想,现在就您还被蒙在鼓里呢。他有些担心地瞟了一眼苏梓鱼,只见她紧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