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褚岚不知所以地看向萧寂,便听他毫无起伏地说了这么一句。
蔚忱:“那谢泽此人这时仍在帮里?”
萧寂还是道:“不知。”
褚岚失望地一挥手:“哎算了算了,你接着讲。”
萧寂欲言又止,踌躇了一番淡声道:“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
天已然黑透了。江岭连他们一行人到达闻风帮时也没人为他们接风洗尘。
孙临困得头昏脑涨,把江岭连随便安排到其中一间没人的屋子就睡死在地上了。
江岭连进了里间,从颜色发黑的衣柜中翻出一件衣服,他一心想着赶快把这身白得他自己看着都恶心的外衫换下,就没多在意这件衣服是新郎官喜庆的大红。
他和衣睡下,做了一个十分离奇的梦。他梦见他从没见过的在孙临口中没有基本的对儿女的责任心的女人。
顾雯眉眼如同被人精雕细琢过,一颦一笑都鬼斧身工,笑容却是如同冰雪消融一般的自然流畅。她轻轻地把手指从两个孩子的掌心抽出,温笑着目视二人一步一趔趄地扑向迎面而来的男子。
男子的眼中含着显而易见的欢喜,不在意雪白长裘在地上逶迤染上了雪水,清淡却艳极的面容向几人而来,小声唤道:“岭连。”
梦的最后,有一场诡谲的狂风卷着碎雪席卷所有,江岭连在梦中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与至亲之间的雪幕越来越厚实,那声呼唤也越来越不切实际起来。
他蓦然从梦中醒觉,清醒地从床上翻下往右边走去。
“咚--”
他与撞到自己的墙壁面面相觑,又跑回床上接着躺。
实在是难以入眠,他在床沿坐了数久,不时瞥到一抹肥大的黑影跳过,他下意识地去屋子角落找扫帚,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这是在哪?”
孙临隔日红光满面地走到门口,就听江岭连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孙临一听蒙了,小鸡啄米似的:“帮主这是什么话那还不是您愿意留下就留下,愿意离开就离开?”
江岭连艳红的身影立在来时山路边,在那里恰巧可以将方圆五百里的景色尽收眼底。他轻声反问道:“真的?”
孙临道:“若您想的话,可去后山--”
可去后山看看你那不要你的父母。
江岭连打断道:“不用。”
他将清晨略嫌惨淡的景烫上一层艳色,任山间晨雾重重依旧夺目地独居一隅。他道:“我从来都没有父母。”
孙临无法看到他的脸部,因而无法知晓他的心情哪般,乖乖地不做声。他再度听见江岭连出声,惶然地抬起头,对方已走出几步远,脚步一下一下踩得坚定。
他一时不能分清那声音究竟是对方所说还是自己的心声,一切都消融在不真切的山景里。
他听到江岭连道:“梦之所以会发生在梦中,是因为它终究也只能是个梦。”
蔚忱道:“他不曾怀疑孙临所述几分真假吗?”
褚岚面色不好地道:“为时晚矣。如果当场拆穿,指不定被孙临偷着弄死。”
萧寂把窗纱拉紧了些,阳光照得望出去的水波分外刺眼。他道:“至于他们如何交替帮主,这部分我就不讲了。就说几个当时对他而言有意义的人罢。”
萧寂那会还不认识江岭连呢,蔚忱见他一本正经地讨论旧情人的情史,心觉此人耐力实在太强。
江延自取字为岭连,获得帮中拍马屁声若干,最后到了一见马屁股就要躲的地步,犹恐避之不及,连滚带爬地滚下山。
--这当然是假的。
问题出在帮中一个好看的女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