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
然不过半个月,便又掐了起来。皆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搅得日理万机的宋徽宗头疼,深感做皇帝不如研发瘦金,字画好看才是真理。索性两袖清风地把奏折一甩——两边爱怎么掐怎么掐,只要不把手伸到朕头上就行。
蔡京这朝野间的全权大臣,私下是向着新党的。未敢在皇上面前翻波涌浪,偶尔做些小动作也是无伤大雅的。
然俗话说三人成虎,在皇帝身边叨嗑得多了,旧党被召回后来不及将这形势逆转,崇宁元年,徽宗忽清算起"元祐党"人,个个降官,施以打压。
其中被列入"党籍"的,子孙后代亦遭终身"禁锢",不可在天子脚下为官。
一时间旧党人人自危,风声鹤唳。自无奈新党得势已成定局,蔡京春风得意,与门客强浚明,叶梦得登记文彦博,苏轼一干人,列举"罪状",批作奸党,立下元祐党籍碑颁布天下。且将石刻立于朝廷百官议事的朝堂上。
蔡京在1105年时一度遭到罢官,那年彗星自西而来,彗尾极长,皇帝认作天意,下诏征言。
新上任的中书侍郎刘逵上书请求毁去元祐党人碑,言辞极其恳切,字字戳到赵佶心坎里。皇帝大手一挥,毁了石碑,那些为元祐党人力争公道而被列为邪等人员的人,也在同时放松了禁锢。
在蔡京奢侈专权,祸乱朝廷的事上皇上并不瞎,只是蔡元长此人称得上是国君的艺术同好,总不好对一些无伤大雅的事过分计较。
看看,天有异象,天地都为之不满了。赵佶越发惴惴不安,生怕章惇在他登基前用来形容他的"轻佻"二字被老天听见降灾于自己,忙不迭地罢了蔡京的官。
然而徽宗或许是放不下这位为自己尽心尽力提供玩乐之物的股肱之臣,在此般风头浪尖之时还是任命他为中太一宫使,仍可居于京师。尽管这职位不过是个虚衔,换句话说,若是赵挺之刘逵几人玩忽职守,下场就不仅仅是罢官这么简单了。徽宗对蔡的偏袒如此可见一斑。
后来蔡京自然是复相了,加大了力度打击异己,专权日久,朝廷上下为之不忿。沈畸因判决释放蔡京借口欲意除掉的刘逵亲戚,连带受株连的七百余人,遭贬为监信州酒税,同去审讯的萧服亦被押送至处州。
至此,蔡京的专权似乎已隐隐有一揽朝廷之势。
季言秋不知用了哪种法子得以从这纷乱政坛中脱身,也或许是因皇上念着季家的旧功懒得追究罢了。他在人声嘈杂的此处设下暗桩,也是为防无孔不入的追查使他与部下失去联系。
"——顺我所指此条河水水流方向走去,遇到岔路口向左转,左手边第三间就是了。"
"你不去?”蔚忱问道,"若我去了,又当如何证明身份?"
萧寂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往反方向走去,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有要务缠身。去时什么都不必说,他们自然认得你。切记问起姓名时便说魏芩。"
蔚忱不明所以地目送他远去,细细回想了一把萧寂所述之处,缓缓地沿河岸走去。
他无来由地想起赵奕鸣,想起自己原来的身体,突然开始担心自己是否已经进了棺材,想起那日为了把赵奕鸣拉进在同级生间广经流传的"禁地"胡扯的理由,千年孤冷清寂都只堪化作睫羽一瞬低垂。
他不着边际地发散着思维,隐约忆起季言秋亲吻时的柔和神色,不由得放松下来,脚步也轻飘飘的。一位和蔼的大嫂忍不住多瞅了几眼他蠢呵呵的样子,热切道:"这位小哥急着去幽会佳人呢,看这满脸难掩的春意啧啧啧俺跟你讲,你往这个方向过去有个老骗子,别的不说,他看肾虚的很有一套,让他给你介绍些壮肾补阳的"
蔚忱奇道:"您怎知我肾气有亏的?”
那女人扫他一眼:"去去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