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生命中有很多东西,能忘掉的叫过去,忘不掉的叫记忆。忆起初中年代,宛若一场清梦,久久不能醒来。
老屁走了,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曾经在一起踢球的日子不再有了,球队失去最后一道大闸,也失去了一个开心果。
袁军一直闷闷不乐,这几天话也很少,背地里问了我好几次。
“你说他贩羊皮行不,哪那么好弄了!”每次问起,我都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尽管没有了老屁,但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球照样每天都踢,并未停滞,转眼间,开学已经一个月了。
一九九六年四月四日,星期四。一下晚自习,我就急忙往家骑,急着回家看电视,今天是《足球之夜》开播的日子。
说起《足球之夜》,是每个球迷最温暖的记忆。上世纪九十年代是《足球之夜》的辉煌期,每周四晚18:35熟悉的音乐响起,听到那句能够倒背如流的台词:《足球之夜》,球迷的节日。这是每个球迷再熟悉不过的生活元素,当时没有网络,只有直播,人们为了不错过节目,会提前安排好自己的时间,生怕错过了。在当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地儿去看重播。
《足球之夜》每期将近四个小时的节目涵盖国内c国外足球,让所有球迷大呼痛快。
一九九六年正月十五,已经在石家庄电视台工作了六年的刘建宏来到北京。正赶上他的大学师弟和球场上的战友c央视体育频道的张斌创办《足球之夜》,张斌邀请他加盟。
创业初期最艰难,当时的《足球之夜》只有七个人,刘建宏在甲a甲b两头跑,甲b的报道几乎是他一个人做的,于是节目组送他一个绰号一一“刘甲b”。
《足球之夜》原先有三个主持人——张斌c黄健翔和韩乔生。一开始刘建宏也会在做甲b的专题部分时,以专栏记者的身份进演播室,跟大家一起聊对甲b的感觉。
后来,张斌病了五个月,刘建宏开始更多的参与主持,和其他同事共同支撑起《足球之夜》。后来黄健翔和韩乔生都有自己新的工作,很少参与《足球之夜》的主持,张斌也有了更重要的安排,《足球之夜》就变成刘建宏一个人主持了。
晚自习后,街上已经微微发黑。我骑在车上,一路狂蹬。这时从我身边骑过几个人,也骑得挺快,把我远远落在了后面,这下我可不干了,紧蹬几脚,车链一圈圈飞快地转着。
前面这几个小子好像成心和我作对,也加快了速度。我倔劲上来了,连蹬几下,追了上去。前面“嘀”的一声,过来一辆车,我捏闸已经来不及了,赶紧将车把一扭,闪到一边。
汽车“呼”一声,擦边而过。我已经栽到护城沟里,好险好险,差一点儿就撞上。我坐在沟里,半天起不来,心咚咚直跳,好险好险!
定了半天神,我才从地上爬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嘿,神了,竟然哪都没伤着。
将车子推上护城沟,翻身上车。心里惦记着《足球之夜》一一球迷每周的节日。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才发现左脚脚踝肿得老大,像发面儿馒头,轻轻落地都钻心的疼。
我坚持着穿好衣服,到院子里溜了两圈,才感觉没那么疼了。伤成这样,早操拉体能是不可能了,只好推出自行车,破例骑车去上学。
刚到校门口,杨博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看我骑车来的,皱了皱眉头。
不待老班开口,我赶紧解释:“别皱眉了,哥们儿伤了!腿崴了。”
“咋伤的?严重不?”杨博这才收回黑脸,关切地问道。
我把昨晚的事儿一说,杨博笑了:“这次算你小子运气好!瞎赌什么气,真要碰上大车,你小命就完了。”
“谁说不是,当时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