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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出来?

    “嗯,写文章罢。”方观凯认真地想了想。

    袁梓离又翻了个白眼。

    得,他还心甘情愿地当傻子。

    谢淮安不语。

    前世,她读过的众多方观凯的书中,最爱的是《乞巧》——乞巧节,又名七夕节,虽不是新历的七月七日,但却是在暗喻七七事变,方观凯用极尽浪漫的手法描绘了一个军官和一个姑娘的爱情。

    从这本书的许多细节——包括行军打仗的细节里,都可看出方观凯是怎样一个军事奇才。

    可他不喜欢。

    但这样的世道,又轮得上谁来说自己不喜欢?

    “我记得,谢小姐似乎也想往这方向发展?”方观凯若有所思。

    “是。”谢淮安有些恍惚,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可惜我是个女子,在战场上没半分作用,甚至有可能拉后腿,不然,我早拎着枪打仗去了。”

    方观凯微笑不语。

    谢淮安这才惊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有些局促地看着方观凯。

    方观凯拍了拍谢淮安的头:“谢二小姐,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子。”

    谢淮安被那温凉的手掌拍了拍,有些受宠若惊似的低头,不再言语了。

    方观凯收回手,摩挲着《基督山恩仇记》的封皮,很是爱惜的模样,也不开口。

    谢淮安望向窗外,看着逝去的景色,这才真真切切地觉得,她要离开成都了。

    这个她前世今生加起来生活了三十二载的地方。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许是梦里。

    ————

    上海的天气不如成都的天气来得温和,总有一种活泼的意思在里头。

    谢公馆坐落在西部的法新租界,花园洋房的聚集地。

    袁公馆和方公馆也在这一区域,用谢瑜的话来说,就是“好在互相有个照应。”

    在上海尚未安顿几天的时候,袁梓离就兴冲冲地来找谢淮安,邀她去霞飞路喝咖啡。

    “顺便去购置些许衣物。”袁梓离见谢淮安没甚兴趣的样子,又添了一句。

    果不其然,谢淮安一听便有了精神,拾掇拾掇,跟安景之打了招呼,便出门了。

    “霞飞路上有很多面包房,服装店以及咖啡店。”在车上,袁梓离笑道,“许多贵小姐都爱去那里玩,今天说不得便要遇上一些,到时候你可注意着。”

    谢淮安点头:“当然了——父亲刚从四川调过来,虽是地方最高官位,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且不说她们会不会对我这个从偏远地方来的女子有什么偏见,便是她们家中父母也是要叮嘱几句不准同我交往太深的。”

    袁梓离拍了拍谢淮安的手,颇有些欣慰的模样:“正是如此哎,眨眼间,我们家安安就长大了。”

    谢淮安:“”

    袁梓离又道:“保不准还会遇上你的方先生——他素来爱去霞飞路买面包,啧,要我说,我可不觉得俄国人的那玩意儿好吃。”

    谢淮安无奈:“喂,袁大小姐,注意些。不要想到什么说什么。”

    袁梓离吐了吐舌头,用手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就不再说话了。

    谢淮安乐得清静,托腮看着车外的街景,心里一沉。

    很美。

    但是这样的美,还能持续多久?

    “阿离,今年是1930年了吧。”谢淮安叹。

    “是啊。”袁梓离低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安安,那一天迟早会来的。”

    “别这么想。”谢淮安安慰道,“我们可以信命,但不能够不努力。”

    袁梓离勉强地笑了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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