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穿过有着合欢花的院落,走进了另一幢小楼。
黑色的夜幕下,偏这个小院里,如同白昼。合欢花下点点烛光,如同白昼。小径的幽曲,点点星光。偶尔传来几声笑语,偶尔几声琴音。宴北不敢怠慢,收紧了步子,跟住了连晋。连晋此时心情极为畅爽。陈聊在两人身后觉得隐隐带笑:传闻连相对流羽君极为推崇,又相传二人相交甚好。只是这流羽君经常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官场上的人见到的不多,多为人间流传。有人传其国色生香,一舞倾城。有人传其巾帼英雄,风姿飒爽。有人传其轻柔妩媚,极尽妖娆。有时候,一舞毕,竟无人知晓其真容。
而这个女子,小心翼翼,不是极美的女子。只多算上标致而已。身形偏瘦,走路的姿态倒是几分翩然。倒像是跳舞的人。而这女子和连晋的对话,想来这二人的关系不似娇宠。而连晋对她颇有几分迁就的意思。陈聊在后面揣测着,莫非这位就是流羽君?
到了那栋小楼,宴北隐隐听到有女子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遡洄从之,道阻且跻。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遡洄从之,道阻且右。遡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声音温婉,再步入楼中,便看到一女子在一群粉裙女子中间,若舞轻柔。宴北心里叹:所谓伊人,合该如是美。
那宽袖下露出一张小脸,如画中的美人图。
宴北呆了呆,连晋笑着对她说道:“走啊。”
宴北缓过神,陈聊走到前面,对着二位说道:“我们到二楼厢房。”
连晋让随从等在了一楼,然后和陈聊,带着宴北上了楼。
推开厢房门的时候,宴北听到一声懊恼的声音,粗犷不羁。她觉得耳熟,从连晋身后探出脑袋,一下子便看到了姬长安和赞格里尔坐在主座的左手边。两个人手里拿着酒杯,正对着聊天。赞格里尔讲得眉飞色舞,却因为说的太快,加上他的口音,所以反而叫人听不清楚。宴北又看了姬长安两眼,自从那日在食肆相见之后,却再没有机会面对面。
姬长安似乎感应到有视线投过来,抬头便对上宴北的那双眼。姬长安微微一愣,随即便对着宴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向连晋和陈聊:“二位来晚了。”
“要不是我遇到连相,想必他都打算不过来了。”陈聊笑着。“所以,他来,你要谢我。”
姬长安笑着点头:“可是轮不到我谢。今日可是三皇子做东,你去到三皇子那里去讨谢去。”
陈聊用手指点着姬长安,摇着头,眯着眼:“不能如此啊。”
姬长安对着陈聊笑着,温煦静好。
赞格里尔却盯着宴北看个不停。直愣愣的让其他四人都觉得略有尴尬。
连晋站到赞格里尔的前面说道:“这位是我朋友,连城。这位是桑格部落的王子,赞格里尔。”
没等宴北客气回话,赞格里尔扯住姬长安的袖口说道:“他很像小北,很像。”
宴北一头冷汗,不敢发声。
姬长安笑笑说道:“在北齐,女子是不能到这样的青楼来的。如果来了,以后想要嫁人都难了。”这边说着,他若有若无的视线轻轻扫过宴北。这一扫,却如磐石压顶,这也是在暗示她这样做不对吧。“所以,这位即便是像小北,你也不能这样说,以后小北便不易嫁人了。”
赞格里尔猛然转醒:“早提醒我嘛。”说着,又热络揽过宴北的肩头:“连城,这个名字好。”
宴北忍住尴尬,小心翼翼拎起赞格里尔的手指,然后笑着走到赞格里尔的对面,然后徐徐一笑:“哪里好?”
“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