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怔,确是师傅的笔迹。她伸手拿过,拆开看过,内容与姬洛宓所言不差。
“为何之前靖王妃不拿出这封信函?”宴北疑惑。
“我想要阿北一个心甘情愿。我想要一个不同的战舞,如果只是因为你师傅所托,阿北的战舞便带着你师傅的影子,但是如果是你听到了我的歌了解了我的想法,你便会给众人一个我的战舞。”
宴北一笑,先听了她的歌,有了自己的想象,她的舞就不带燕东的影子。而此时再拿出燕东的信函,叫她无法推却,这王妃倒是聪慧。“所以王妃一定要面谈就是如此原因?”
姬洛宓点点头:“非流羽君亲耳听闻,不敢夸口,予一个流羽君的战舞。”
宴北鼻息轻叹,躬身作揖:“我尽力而为。”
“我信你。”姬洛宓伸手虚扶,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宴北在床上辗转反侧,过去的事情一幕幕都重新铺展开来,爱恨痴缠纠葛难过。对着未来隐隐担心。
这一夜,姬长安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却许久未能入睡。
这一夜,连晋昏昏沉沉,似睡似醒之间,做了一个漫长而慌乱的梦。
这一夜,百里碧想起那赵裴玉与宴北对视之后的神情,想起了姬长安,也想起了连晋。
这一夜,赵裴玉却整夜弹起了飞天,宴北见到他后的陌生和冷淡,让他心中酸涩不已。
这一夜,姬洛宓卸了妆容,看着镜中的自己,却笑了起来。她扭着发尾,依向靖王的怀中,她哧哧笑着道:“夫君,这一切比你想的来的有趣得多呢。”
这一夜,京城里刮起了大风,翌日清晨,满地落花,空气却是格外的清新。
之后的几天,宴北过的很不好。
她编舞的时候,总是看到靖王妃皱着的眉头。当她问起的时候,靖王妃只是说:“不是那种感觉。”
感觉,那是什么感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而唯一欣慰的是,这个靖王妃连赵裴玉的琴音都不甚满意:“总是少了点什么。”
宴北懒懒靠着栏杆上,看着靖王妃写曲谱,同时翻阅记录着舞步的册子,轻轻摇头。
靖王妃无疑是美人。举手投足的娇贵和端庄,不胖不瘦,却有着你想象不出的爆发力,她能有那么雄厚的底气,唱出那么深沉的曲调。但,宴北还是觉得她在浪费时间,浪费时间在这些看不到和摸不到的东西上。她从来都是为自己舞的。即便是在官场上要舞什么,她几乎没有准备,从来是即兴而舞。她舞她听到的快乐和悲伤,她舞她喜欢的阳春和白雪,即使是愤怒,她都能舞出一团火焰。但是这次,却要一点一点的剔除她的感知她的感觉。她听着赵裴玉的琴音,她和着靖王妃的歌,她初时的激荡,都变成了木偶一样的动作,牵强而僵硬。可是她又不能甩袖而去。她有种预感,这会是她跳的最坏的舞。
靖王妃感觉到了宴北的目光,抬起眼,看向宴北,微微一愣:“阿北累了?”
“靖王妃,我想休息几日。”宴北欠身回答。
姬洛宓看了看宴北,似在揣测她的心思,宴北被看得十分不舒服。这王妃总是这样的神情,好似总想看透自己一样。宴北扯了扯唇角,让自己露出几分笑意。
姬洛宓笑了起来:“我让阿北累了?休息一下也好。”
宴北觉得她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好像希望她休息之后能跳出她想要的舞一样。心里开始烦闷。压力什么的最讨厌了。
宴北虚应几句,便转身出了靖王府。
这一休息就是七天。日日,宴北浇花散步,听曲逛街。百里碧跟在宴北身后惶惶不可终日:“姑娘不是胸有成竹?”
“没有,没有成竹。”
“姑娘有什么想法可以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