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七皇子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顺利到达边疆见到聂明远,轻而易举说服聂明远支持自己夺嫡,简单的令七皇子有些措手不及。
直到七皇子发现聂明远看着他的时候,就像透过他再看别人,他才隐约明白,或许他又借了他母妃的便利,那个只存在他父皇口中,他却半点记忆也没有但温柔娴静的女子。
邱翊之所以回答的如此模棱两可,只不过是因为皇帝这么多年来的偏心让他极度的不平衡,他希望通过加深皇帝的痛苦从而来减少他的不平衡。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你担不担得起弑父夺位的这个罪名!”皇帝吐了几大口血,本就被掏空的身体显得更加羸弱,古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然这句话在皇帝这里并不奏效。
即使知道了那些龌龊的真相,他依旧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一对亲生儿女没有半点愧疚之心,甚至还生出了浓烈的恨意。
那本可以令他长生的医书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却因为邱翊的行动而化为泡影,他又怎能不恨了?
“是吗?那父皇准备将皇位传给谁?”二皇子邱翊仿佛一点也不在乎皇位最后花落谁家,只漫不经心的问着。
“你们没有一个是孝顺的,谁也别想我将皇位传下去。”皇帝挥舞手臂,脸上是嫌恶的表情,嘴里却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呵呵我不写诏书,你就没法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如果你要强行坐上那个位子,你就等着邱麟和聂明远将你赶下皇位吧。”
邱翊的眸子暗了暗,随即变得漠然,没有失望,没有愤恨。
“诏书而已!”邱翊大步走到养心殿的书案前,那里有下达圣意的绢布,有为传国玉玺的印章。
“你想干什么?”皇帝看到邱翊的行为,胸中涌现出慌张,虽然他不怎么看重邱翊,也知道邱翊确实有几分手段,但他也知道,邱翊的骨子里遗传了他娘亲的仁慈,所以他觉得只要自己坚持不写传位诏书,邱翊为了战火不波及百姓,是不会名不正言不顺的夺位的。
“当然是写传位诏书啊!”邱翊看到皇帝眼中的慌乱,嘴角溢出丝丝冰冷的笑意,出口的话语更是将皇帝的侥幸撕碎。
邱翊满意的提笔,然后如行云流水般在圣旨上写下传位的旨意,写完之后拿起来轻轻的吹了吹,将那未干的墨迹风干。
“父皇,您觉得我的字与您的像吗?”邱翊将圣旨展开在皇帝面前,笑吟吟的问道。
“你早就计划着今日了?”皇帝呕极,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上不得也下不得。
“自母亲黯然离世后,一刻也不敢懈怠。”邱翊收起圣旨,敛去嘴角的笑意,一字一顿回答道。
“噗”皇帝听到这句话,憋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喷薄而出,同时又呕了一大口血,然后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来人!”二皇子双手负在背后,手上拎着他自己写的圣旨,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养心殿的大门被再次推开,这一次除了巡防营的士兵,还多了几个太监。
多出来的几个太监赫然是皇帝的贴身內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投靠了二皇子。
“父皇病重,明日宣太医好好看看。”为首的太监恭恭敬敬走上前去,等待二皇子的命令。
“是!”为首的太监躬身答道。
“这是父皇立下的传位诏书,待父皇病逝,你联络几个大臣公之于众。”二皇子背对着皇帝将手上的圣旨递给大太监吩咐道。
“肖盛定不辱使命!”
养心殿的大门再一次关上了,无论是巡防营还是顾从北他们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
第二日早朝,一众朝臣只等到肖盛的消息“皇帝病重”。
第三日早朝,皇帝依旧没能上朝,众朝臣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准备从边疆启程回清城的七皇子很快也得到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