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项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对于眼前这好感度不低的漂亮姑娘的“要求”也并不在意——如果以后的老板真的就是她的话,说不定还能顺便展开一场不错的办公室恋情。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是辞职退休没有未来的男人就是这么好打发。
正当这好说话过分的家伙准备拿起笔签名的时候,夏朝忽然敛起脸上的笑一下子站起来把羊皮纸扯了个粉碎。
阿项愣了,随即浮上心头的是被戏弄的怒意:“你发什么神经是你让我签的!”
她那一刻的表情古怪的过分,像是愤怒,又是愉悦,矛盾又复杂。
那双本来映不出这天地间任何一种光的黑眼睛忽然泛起了妖异诡谲的光,屋子里的影子都因为王的情绪起伏而无声地蔓延而开,直至铺满了整个空间,最后又重新汇聚在夏朝的脚下,形成了一块漆黑的黑洞。
“发神经?我喜欢这个说法。”她缓缓舔了一下嘴唇,嘴角隐隐现出来一点森白锋利的犬齿。夏朝昂着头,双手捂着脑袋在屋子里漫无目的的转着圈,表情介于癫狂和理智之间,她绕了几圈之后蓦地低低的冷笑起来,压在喉咙里的低笑声说不出的压抑渗人。
“啊你可真是讨人喜欢,小帅哥,怪不得我刚才犯了过去的小毛病,差一点”她捏着手指和他比划,笑嘻嘻的说:“真的只差一点,你就要签上那张该死的纸了。”
“然而是谁让你签名呢?”
女人神经质的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咧开一个兴奋的笑。
“天杀的c该死的c除了我!还能是谁!”
她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来这句话,然而与声音里的愤怒自相矛盾的是女子嘴角畅快淋漓的笑意,这一切看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我有的时候还是挺讨厌我自己的。”
夏朝突然倾下身子凑到男人面前,那张美而妖异的脸距离阿项不足一掌的距离。
枪林弹雨无数次生死搏斗之中面不改色挺过来的特工脸部肌肉有瞬间神经质的抽搐。
女人幅度极小的歪了一下脑袋,她一只手撑在阿项椅子的把手上,纤细苍白的手指抵在她微笑的嘴唇上,若是之前他可能还会趁机讨要一个缠绵湿热的吻,但是他现在一点也没有调笑的心思,所有的精神都不得不对抗着这忽然发疯的女人。
“发疯?不错的评价——”
她冰冷细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抚摸着男人因为过分绷紧而隐隐有些抽搐的脸颊,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划过肌肤的触感不太好,有些痒,有些麻;她没有用力,这力道便反而令人背后发寒。
阿项从不害怕疼痛,相反,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偶尔他还会沉迷在疼痛带来的特殊快|感之中。
——但是他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类此刻反射性的为未知的事物而心生恐惧。
如果是之前夏朝给他的感觉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让他可以没什么顾忌的答应她的要求;那么现在这个女人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他便是完全不敢去探究揣测。
而不知为何开始发疯的夏朝极轻的笑着,她此刻的声音虚幻而低沉,像是漆黑的海面上无声无息弥漫开的浓雾。
“所以疯子做的事情怎么能算数呢?”
她的嗓子里沾了一点女儿家撒娇时娇憨任性的柔软味道,女性白皙如玉的手掌怜爱轻柔的摸了摸他短短的鬓发。
“我得说挺喜欢你的,真的。”她终于后退了一步,指尖点着下巴貌似遗憾的看着他。而此刻阿项才猛地大松了一口气,发现背后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
而夏朝在那里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但是如果真的按着我之前的意思的话,那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玩,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你懂吗?我指——签个契约,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