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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杓往那一指:“如今黑棋占一脚,白子做劫,黑子若是应劫,便做得出一个断头曲四,留了一口气,如果是白子紧那一口气,黑子必死。”

    郭破虏郁闷道:“既然必死,那要死便一起死了,大丈夫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有甚好怕?”

    魏庭芳一拍大腿:“傻小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妈妈没教你吗?脱先!脱先啊!”

    李杓顺势将那黑棋递到郭破虏手里。

    “脱先?”郭破虏举棋不定,看那一隅乱棋,想要落子,又更觉得心乱。

    倒是何足道捉了他的手来,不管东南隅的烂账,“啪”地一声将黑子定在了西北角:“脱先。”

    李杓执白子跟上:“脱先。”

    何足道便捏着郭破虏执黑子的手一路往西北逃窜。

    两人下得快,郭破虏看得眼花缭乱,手上只顾得上跟何足道活动,眼看那白子纠缠打吃,一时十分凶险,谁料五着之后,黑子原本是在溃逃,却暗中将被打的黑棋连起来,两边棋子相接。

    郭破虏定睛一看,大喜:“反吃!”

    何足道跟他相视一笑,握着郭破虏的手,“啪”的一下落定,局势回转,原本死路一条的西南残局如今反而留出一口公气,双方势均力敌,黑子也重回生机。

    郭破虏恍然大悟:“柯公公曾说他二弟朱聪教过我爹爹一句四字真言,叫做‘打不过,逃’。我原先以为只不过是一味脱逃,如今想来也是‘谋定而后动’的意思。”低头一看,自己那爪子还捏在三圣手里,忙道谢抽了回来,赧然一笑,“多谢几位前辈提点。”

    魏庭芳捻须道:“如今我人在均州,襄阳的干系便算不到我头上,这高大人的账却可以从这头帮他想法子。那贾似道不是出了‘公田法’么,咱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怎么说?”

    李杓说:“这‘公田法’是与那‘打算法’一并出的敛财法子,要的是重新核算大户土地,超出的部分必须卖入公家,交与佃户耕作。收得的佃租便三七分,三分用于地方军政。咱们均州隶属襄阳府,收得的款项,便也可替高大人缓解一下燃眉之急。”

    何足道道:“这地方大户都是老奸巨猾之人,怎么会愿意轻易将自己田产卖与公家?”

    魏庭芳“哼”了一声。

    李杓笑看他一眼:“我到之前,这位新上任的魏知府圈不来那几位大户的田地,竟然还想变卖自己的家产来替高大人还债,幸而被我拦住,我二人商量良久,于是想出个‘请君入瓮’的法子。”

    “哦?”

    “这均州勘田的关隘主要在最大的那户人家,他家在城外藏着思田不松口,咱们好几次去都无功而返,着实棘手。不过这家人在城里开了家典库,魏大人之前为了筹银子,卖了不少家当进去,那人也是胆大,来者不拒地都收着。我们思量着,若要取之,必先与之,不如趁着那大户不备,趁乱典一件要紧的东西进去,借着找回失物的法子去查他们典库的账,再由小账扯到大账,只要有了这么一个由头能摸到他们的账本,还怕他们不露出马脚?”

    “虽说法子是阴损了些,不过也是对方藏匿在先……”魏庭芳到底是个读书人,忍不住便要不尴不尬说些遮羞的话。

    郭破虏和何足道面面相觑,郭破虏小心翼翼道:“所以魏大人便和管家唱了一出‘周瑜打黄盖’?”

    何足道补了一句:“……于是把那柄尚方宝剑典了进去?”

    魏庭芳和李杓大惊:“你二人对此又是从何得知?”

    郭破虏这才知道自己搅了局,愧怍难当,连忙将自己二人为了捉“黄河三煞”而顺带将典库中的尚方宝剑取回来的事情一一交代了。

    魏庭芳气得连连拍桌子:“成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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