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虫七花膏’乃是近几十年才在西北流传开来的□□,其色墨黑,气味刺鼻,乃是七种毒虫和七种毒花调配而成,据说此毒有四十九种变化之法,须要用毒之人亲自来解才行,若是被寻常人遇到,可说是凶险非常了。”郭襄一面说一面仔细打量她面前的人。
“原来世间还有这样奇妙的□□,不知制毒者是谁,想必也是一位师出名门高人。”武敦儒啧啧叹道,又让郭襄郭破虏坐下来,转头让店家又加了几个小菜。
此时此刻三人所在之处乃是风陵渡往邓州方向的路边客店,战乱时节,北边生意不好做,秋风穿堂而过,冷冷清清就他们三人。
抬头和郭破虏交换了一个眼神,郭襄又神态自若道:“制毒的是谁我就不知道啦,不过大武哥哥可听说过‘百损道人’的名字?据说他是吐蕃一带有名的高手,不仅将这七虫七花的毒用得极好,还使得一手毒掌,与武家哥哥和燕姐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她说的话全是当时何足道跟众人解释□□来历时所说,为的是用话来套一套这武敦儒的反应。
武敦儒心不在焉道:“啊,想不到西域也有这等武林俊杰,只不过用毒之术到底还是歹毒了些。”
郭襄按捺不住,继续问:“燕姐幼年跟父兄在辽、蒙并吐蕃一带奔波,可曾跟你提起过此人的名号?此毒虽然对我等修行内力之人没有太大影响,但在蒙古军中被大量使用,据说蒙古人灭金,便用过这个毒。”
武敦儒见郭襄话说得急,这才正眼看向师妹,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你燕姐自上次在风陵渡和我分道扬镳,便一直下落不明,我正一路在寻她。”
“燕姐之前还在的时候,可有跟你说过这‘七虫七花膏’的事?大武哥哥,当时你拿给我的那副药是谁抓的?”郭破虏一直闷着不吭声,此时才开口问话。
“是当时请一位襄阳的老大夫开了方子,只不过其中一枚药引是他单独给的,让芙妹每次服药的时候都撒一点进去……等等……怎么了?”武敦儒本来心烦意乱,并未特别在意对面姐弟二人的言语,此刻终于觉察出一些诡异来。
“当时破虏便是带着你和耶律燕那副掺了毒的药给郭芙,你的芙妹连吃了数月这剂□□,终于难产血崩。”说话的是杨过,他与小龙女和何足道从暗处走来。
“什么?!”
“武敦儒!之前你在风陵渡与耶律燕的对话众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有私心固然是人之常情,但你与郭芙这么多年的师兄妹情谊,郭伯伯郭伯母对你兄弟二人又如同亲生父母一般,你怎可下手如此歹毒?”杨过说话咄咄逼人。
武敦儒听到郭芙中毒的消息,正如一道晴天霹雳,懵怔在当场,嘴里只不断说:“不不,我没有下毒……我只不过是离城之前收到一封大理来的家书,劝说我兄弟二人早日回故土,故而最近有些动摇,修文也看了信,还与完颜萍吵了一架。”
“他们吵什么?”
“无非是认为那封信挑拨离间,还说最近襄阳城里不太平,怕有什么什么……当时我与燕妹刚好进屋,她便止住了话头,只是死活不肯跟我们一起离城。”
“小生猜这位完颜萍夫人当年经历过在金国王府被蒙古人离间投毒之事,故而比较警觉罢。”何足道分析道。
“何大哥的意思是……萍姐看出城里有内奸,本想要提醒小武哥哥,却被进来的大武哥哥和燕姐打断,只好作罢,留在城中以防万一,”郭破虏顺着他的话往下想,“难怪冯长老在郭府外听见她的琵琶示警。”
“给你们写信的是何人?”
“是我们的父亲,但诸位知道,‘渔樵耕读’中,我父亲武三通识字不多,故而写信要么就潦潦草草交代几句,要么就是请人代笔,而此信颇长,故而我兄弟二人便自以为是代笔先生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