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容貌清丽绝俗,世间无二,故而杨过看郭破虏目不斜视地只看自己这边,心中颇喜,也不怪罪他方才在一旁偷听,与他寒暄几句:“真是稀客,郭伯伯郭伯母近来可好?”
“有劳杨大哥牵挂,最近襄阳城的事情松活一些,家父家母不太忙,时常念叨您和杨大嫂。”
阿含见他三人认识,道了声巧,又将身后戴斗笠的男子介绍给众人:“这位檀越是名冠西域的‘昆仑三圣’之一方天劳,远道而来,这两位是‘西狂’杨过杨大侠和他的夫人,这位是襄阳郭靖郭大侠的长子郭破虏。”
男子摘下斗笠,是个红脸酒糟鼻的老者,笑吟吟自报家门:“听闻草堂寺有喜事,特来相贺,杨大侠好,杨夫人好,郭小兄弟你也好。”
郭破虏听到“昆仑三圣”的名号,却见来者并不是心中所想之人,遗憾之余,有些纳闷,觉得情况有异,不禁生出些警惕,见杨过也看向自己,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
小龙女天性单纯,她自然也是听杨过讲过这位“昆仑三圣”的,忍不住“咦”了一声。
杨过捏捏她的手,向那人抱拳道:“久仰昆仑派大名,未曾得谋一见,幸会幸会。”说罢给郭破虏使了个眼色。
郭破虏会意,也上前行了个礼:“家父郭靖镇守襄阳多年,未得余闲远游,也常说起贵派在西域的威名。”
红脸老者不以为意地向杨过点点头,又和颜悦色向郭破虏拱手:“郭将军军威远播,请小将军回去代我向他问候。”
郭破虏心中好笑。杨过和郭靖在三年前华山论剑之后并为“北侠西狂”,这位老者既对杨过的名字无动于衷,见他是独臂,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又从对话里将郭靖误认为是将军,可见对中原武林并不熟悉。
郭破虏又假意问他:“在下年轻,没什么见识,想问问老先生您这‘昆仑三圣’的名号,可有什么来头?”
杨过怕他露出破绽,故意又补了一句:“是啊,我本来还当这‘昆仑三圣’是三个人,没成想只来了一位。”
红脸老者道:“两位不知,在下诨号‘昆仑三圣’,是世人谬赞我琴、棋、剑三绝,故而称老夫为‘昆仑三圣’。”说着颇为得意地指了指背上的琴囊和腰上的佩剑。
原来这人是知晓何足道底细,故意冒充了他来,不知道是有何居心。
阿含是佛门中人,自然不知道这些底细,只当是平常的对话,因而接话道:“这会儿雨下得大,几位在这里稍作休息,等吉时到了,小僧会来请诸位去大雄宝殿观礼。”
方天劳叫住他:“多谢小师父引路,小老儿对佛法研习略有心得,只是有几处不明,正巧来了贵寺藏经阁,想要借几本经论翻翻,烦请小师父为我指引。”
阿含客客气气颔首:“不知檀越要借阅的是哪几本书?”
方天劳不好意思:“在下一门外俗汉,只想略略知道一些禅门要义,若是小师父能为我指点一二,那是再好不过了。”
“方檀越既然有佛心,小僧自然知无不言。”
这红脸老人便开口问了:“我听闻贵寺师承圭峰宗密大师一脉,宗密大师精通禅理,不知道可有著述传世?”
小师父自然对此烂熟于心的,立刻回答:“宗密大师著有四卷本《禅源诸诠集都序》,讲一切众生皆有空寂真心,无始本来自性清净,明明不昧,了了常知。此书在经橱天字八号位置。”天字号的经卷皆在转轮藏最高一层,阿含说着便去找梯子为他拿书。
杨过笑了一声:“何劳小师父亲自去取。三圣轻功卓绝,不如经橱自取。”
方天劳正有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夫,满口应承:“自然自然,哪有麻烦小师父的道理。”说着便要施展他那腾挪之术。
脚尖方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