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就会老老实实地真买好棺材去。只换了两吊钱,找了两个人到西郊乱葬岗,用草席一卷,把方南的娘亲封静娴草草埋在了柳树林,就又钻进了村口赌场。结果不到日落,出来时,又是两手空空。
田彩云寻了他半天,才终于在赌场门口找到了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踢了他两脚。
“要死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赌!事情办好了没?”
“办好了,买的最好的棺材,就剩下了半吊钱,我就想来这试试手气。”吴老四这说谎都不带打磕巴的,是张嘴就来啊。
“这么快就都办好了?带我去看看。”田彩云有些不相信。
“行行行,我带你去。”
吴老四也不怕,立马就带着妻子去了柳树林墓地。反正人葬都已经葬下去了,妻子再不信也不可能挖出来检查,他最多也就是陪着她在坟前多感伤一会儿罢了。
田彩云虽然没读过书,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但看着夫人的孤坟也不禁心生戚戚,慨叹世事无常。
一个人生前无论地位高低,富贵贫穷,死后也不过一堆黄土盖身,占一席之地而已。就这样她一直跪在夫人的坟前,一边哭着,一边跟夫人说着话,到了天色几乎黑透了,才被吴老四强拉着拖回了家。
“奶娘,我娘葬哪儿了?”方南一直在家门口等着,刚看到奶娘进门就立即问到。
田彩云:“夫人葬在了村南柳树林一棵歪脖子柳树旁,碑还没来得及立,等风声过去了我带你去。”
“嗯。”
“都还没吃呢吧,我去给你们做晚饭。”
田彩云真没想到,她一手带大的方南看起来羸弱,遇到这样的巨变竟然能这样坚强,倒也省了她很多麻烦。
晚饭后,奶娘将方南安置在了儿子东子的屋里,跟他一床睡。可方南哪里睡得着,一直等着身旁的小弟弟东子睡熟了,这才在黑夜中默默地暗自流泪,回想和娘亲在一起的日子。
想来方南出生行伍之家,但娘亲却从来不让他习武,而是教他读书习文,让他将来以文立身。就是不愿他像他父亲方祖坤那样上战场,日日身处险境,身上充满血腥杀伐之气。
可就这样善良的娘亲,终究还是被父亲给害了。不!他方祖坤现在已经不是方南的父亲,而是他的仇人!
虽只短短一两日,却已是物是人非,恍如隔世。他知道这个时候哭泣除了显示自己的懦弱之外,改变不了任何事,只能偷偷地在这没人的地方,暗自舔舐伤口。
吱~呀——
不知道是谁推门进来了,方南连忙擦掉眼角的眼泪装睡,别过脸去装睡。
“小少爷睡了吗?小少爷?”推门进来的是吴老四,他见方南睡着了便又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跑这一躺干什么。
“哎,家里的,醒醒,醒醒。”
“干什么?大半夜的。”
夜里静,奶娘家的土木房子隔音又差得很,虽然吴老四和奶娘尽量压低了声音,但他们的话还是清楚地传到了方南的耳朵里。
“我说,你真打算把小少爷就这样藏在家里?”
“那怎么办,他方家独门独户的,也没个亲戚,我们不收留他谁收留他?”
“他那娇生惯养的,我们自己还养不活呢,哪还养得起他呀?”
“那你不用管!总之有我们一口稀粥就有他一口。小少爷很懂事的,不会嫌弃的。”
“喝,就你老好人!我也不单单是怕养不起的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一天两天还好说,可时间长了,这么大一个大活人哪藏得住啊?但凡谁看见了捅到官府去,咱们就都得玩完。窝藏死囚可是重罪,你不怕死,也要为咱儿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