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听我说话吗?”
缓过神来的花照月微微点头,而赵瑾也不顾她的不知礼数,慢条斯理,一遍一遍的教着花照月,怎么把茶泡好。
她或许不知道她的慢条斯理对于花照月来说便是一场煎熬的凌迟处死,或许她又是知道的。
“在龙纹岭的日子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日子,本以为可以一生无忧无虑的和师父以及雪哥在龙纹岭生活,可是,雪哥的父亲还是离世了,他也被迫下了龙纹岭,回金陵接了这司镜之位。雪哥走了,我也无心留在龙纹岭,便辞别了师父他老人家,自己下了山,周游大齐。”
回想起幼时那些快乐的回忆,想起年少时如小雀一般开心的陆雪欢,赵瑾沉沉的叹了口气,呷了一口热茶。
听到话匣子打开的赵瑾终于叹了口气,花照月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只道:“公主和三少爷有很多珍贵的回忆。”
是啊,面前这个女人和陆雪欢一起成长,她见过以前那个自由又率真的陆雪欢,他们一起共度过难关,一起披荆斩棘,一起欢愉的在龙纹岭玩耍,比起赵瑾,花照月想,她和陆雪欢之间是一片空白。那片空白又生出了一道道沟壑,阻挡在两人面前。她想过如果有天事情败露了,陆雪欢大抵是不会理解她,也不会放过她,她也不会理解陆雪欢。说到底,她和陆雪欢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连最基本的互相坦诚都做不到,更别说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再到谈情说爱了。之前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真的就像风沙一样,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想到这里,花照月沉沉的垂着头,黑色的失望笼罩在她的心上,而此时,沐浴完毕的陆雪欢着着一件白色深衣从里间走出来,未梳未绾,乌黑发亮长发披在肩上,宛如一片顺滑的丝绸。他的发梢微湿,白皙胜雪的脸上泛着一点红,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白中带着一些粉,皮肤下的蓝青色静脉也是依稀可见。花照月回首看着沐浴完毕的陆雪欢,又瞥了赵瑾一眼,只是沉默着向陆雪欢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了房间。
陆雪欢看着似箭一样飞出去的花照月,想起方才她脸上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心想,小月她定是误会了。
正当他想追出去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赵瑾唤住了他:“雪哥,小月姑娘给你泡的茶要凉了。”
花照月抱着还残留着余温的托盘快步走在长廊上,突然,她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当她抬首,想和那人道歉的时候,发现是从归园出来的唐紫烟。
唐紫烟看着一脸丧气的花照月,看到她从丹枫苑的方向来,心里便是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低首哄着:“是谁欺负我们好月儿,我们美月儿了?”
心里满是委屈的花照月终究是憋不住了,两行清泪噙在眼眶里,打着转,扁着小嘴,像个无辜的孩子哀求着:“我们赶紧把事情办完,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好?”
看到花照月那双噙满泪花的双眼,心疼的唐紫烟恨不得把她搂进怀里,甚至就带她离开,管他什么追杀令,管他什么山水琉璃宝镜。可是,眼下他们在这绣春山庄,他又易容成易蓉蓉的样子,他只好捧着花照月那张落着泪的小脸,像捧着一朵白云一样小心呵护着,哄着:“好,下月元宵我们就能走了。别哭,你一哭我心儿都要碎了。”
说完,他执起身上的青色绉纱披帛,轻轻的擦着花照月脸上的热泪,安慰着:“瞧瞧赵瑾那坏心眼,等有机会,一定要杀了她。瞧瞧那陆雪欢,嘴巴上说喜欢你呀,还不是个披着君子面具的小人。好了,不要想了,也不要哭,免得暴露了身份。”
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坚强的花照月立刻抹干了脸上的热泪,低声道歉:“对不起。”
“傻呀,说什么对不起,你忘了我在逍遥崖上和你说过的话了吗?”
“记得。”
当年,她和唐紫烟争抢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