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夜色袭上栖霞山,位于栖霞山南麓,白墙黛瓦的绣春山庄宛如一个披上宽袖披风的绝世美人。凉月悄悄立上金桂的枝桠,袅袅东风吹起泛着崇光的水面,着着夜行衣的提刀女子在香雾霏霏的长廊之中穿行。提刀女子将那一抹如瀑的长发束成一条利落的马尾,踏着轻快的步子,飞过园中静静盛开的秋海棠,往枕霞阁去,柔软的月光照在她手中那把长刀之上,跃起幽幽红光。前几日因为去过枕霞阁摘过金桂,又给陆雪欢送过夜宵,花照月便很轻松的熟悉了枕霞阁的大致方位以及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从丹枫苑至枕霞阁。见到那通往枕霞阁正门的青石板石阶,她便轻松一跃,飞上大树的树枝,单手扶着大树那如自己腰肢一般粗的树干,观察着近处枕霞阁的情况。
武器碰撞摩擦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定睛一看,只见一身白衣的陆雪欢正和一个着着夜行衣,手中持着一把银色短剑的人打斗。从那执着短剑的人的身段来看,花照月很容易的判断出来,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女子。看到那女子飞出带着引线的银针,奋力抵抗着陆雪欢的纠缠,花照月先是感叹原来这那日躲在灌木丛中的瓜怂是玉泉阁的叛徒惊鸿剑,又叹果然和她猜的一样,那日陆雪欢说的引蛇出洞真真为引出了这躲藏在灌木丛中的瓜怂。然后,她眸子一转,心生一计,想着她不如就趁着这两人厮斗的时候,去偷那山水琉璃宝镜,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于是,花照月便隐藏在葳蕤树叶之中,目光紧紧盯着那两个各显神通,你争我夺的身影,等待着绝佳的时机。
此时,枕霞阁正门前的石台之上,相交的剑气将本身还贴身搏斗的两人弹开。立于一侧的陆雪欢看着那女子手中的短剑,以及满地的银针,料定那夜刺杀和下毒之人便是眼前的女子。
“想不到我绣春山庄的山水琉璃宝镜都把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惊鸿剑招来了。近些日子各路英雄夜访我枕霞阁不断,陆某倒是想问问,是究竟是哪位或哪些大人想夺这山水琉璃宝镜?”
立于另一侧的女子没有回答,只是急收长剑,紧接着手臂一伸,朝陆雪欢击去。陆雪欢见其胁下空门大开,本想趁势一剑将那惊鸿剑一剑刺死,但又碍于对方是女子,便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只是抬着手臂,橫剑挡格。双剑相交,内力急泻的惊鸿剑见那陆雪欢依旧留有余力,惊怒之下便鼓起全身的力气,一会长剑急刺,一会又是横剑重削,森森剑影在枕霞阁前浮现。见惊鸿剑卯足全力,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陆雪欢也认真了起来,他挥剑相迎,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乏味无聊,根本找不到那夜同那长刀女子搏斗而生出的肆意畅快。
正当两边都咬的不肯松口,皆以繁杂的剑法相对之时,立于高树之上的花照月看四下无人,便觉得时机来了,便纵身一跃,飞上枕霞阁,然后快速翻滚至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死角,蹲下身子,拔出藏在腰间的金簪,去开那枕霞阁的门。
因为上次已经简单研究过这拴在枕霞阁大门上的金锁,花照月大概明白了其构造,三下五除二便轻松的将金锁打开。当她推开枕霞阁的门,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触及那山水琉璃宝镜的时,映入她眼的是一扇六方写着“乾坤生死水火”六门,画着各种奇怪符号的门。
行走江湖数年的花照月一看这门上的阵法,便知这陆雪欢在这枕霞阁上布了个六合阵,虽然破一般六合阵的法子她知道,但是她知道陆雪欢的为人,面前这六合阵应该不是可以用那简简单单的法子可以破解的。她从腰间抽出白色的纸片,用力咬破右手食指的指尖,用最快的办法将那门上的符文画下来。
就在这时,还在地面上同惊鸿剑缠斗的陆雪欢望见了那正在阵法前临摹的花照月,心里一紧,随即用蛮力击退惊鸿剑,一脚将其踹倒在地,然后重重一剑,不偏不倚的扎进惊鸿剑的肩胛里。吃痛的惊鸿剑倒地不起,陆雪欢立马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