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一万块,咱家哪有那么多钱,你也大了,要为家里分担。”周花花也赶紧道“就是以前看上红丽的那个小伙子,你三婶子的外甥,这几年高不成低不就,说红丽不愿意你也行哩。”
哼,改丽冷哼道“这些年我为家里分担的不够?要钱就给,多少钱我也尽力拿出来,现在还要为了喜庆把我再卖哩。”
“你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德贵用手指着改丽道“人家条件好着哩,说了只要嫁过去不愁吃穿,什么也不用做,不比你打工强?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日子都定下了,彩礼也收了,你都这么大了,再不出嫁让人家说闲话?”
周花花坐在床上也骂道“你给的钱能有多少?你弟弟花费又大,你就真的见死不救?对你亲弟弟都这么狠心哩。”说着说着躺下放声大哭。
正是盛夏,改丽的心冰凉,爸妈还真是爱子心切啊。大婶子听到这么乱哄哄的,忙过来把改丽拉进自家屋子。改丽这才委屈的啜泣起来“我连他见都没见过,哪有这样的事,跟古代一样了。”大婶子拉着改丽的手安慰道“你前段时间带回来几张照片,你三婶子拿去给人家看了,你说你这个三婶真是,非要给你们说媒。”改丽听大婶子这么说,厌恶地骂着“她就是个老妖精,对她没利的事情她会做哩。”
在大婶子家哭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二姐,对了,给二姐打电话,二姐说不定有办法。
红丽正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接到妹妹的电话,赶紧请假买了最快的火车票。一路上,她思忖良久,爸一直都这样,可是妈以前虽然听爸的话,也不会这么过份啊,难道是因为奶奶去世了以后,妈压抑多年的性子才终于显现出来?
到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天阴沉沉的,整个村子都被灰暗笼罩,大片黑色云朵翻滚着,时不时一道闪电劈下来,随后便是轰轰雷声。
德贵蹲在地上猛抽着烟,周花花还在敲小屋的窗户喊着让改丽把门打开,看到红丽回来,还有些惊讶,来不及问,就赶紧喊道“红丽呀,你快敲敲门,改丽从昨儿就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一天不吃不喝了。”
改丽听见二姐的声音,开了门抱着二姐就直哭。红丽走到德贵面前“爸,现在什么年代了,早就婚姻自主了,都是自由恋爱,改丽不想嫁你就没权利硬让她出嫁。”“我没权利?”德贵腾一下站起来“我生的女子我没权利?”“为了钱你就要搭上改丽的一辈子?我三婶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我大姐嫁过去这么多年被欺负成啥样子你不知道?为了喜庆就不把我们当人?”
红丽一连串的反问,德贵心里后悔了,他就不该让这个女子出去读书,学了那么多奇怪的道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都敢违抗,更可怕的是,他发现他已经掌控不了这个女子了。
老三媳妇吃过饭正准备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才进来就听见吵架。
红丽拉着改丽就要走,德贵气急,满屋子寻找棍子“翅膀都硬了,老子今儿打断你的腿。”外头一个炸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降落。红丽站的直挺挺的“来,你打,今天不打死我我照样走。”德贵扬起一根木棍,举了半天,颓废的放下了,他真的老了,连子女都管教不住了。
红丽拉着妹妹的手一头扎进大雨里,决绝果断,不曾回一下头。
老三媳妇扯着周花花的袖子“还不赶紧追回来,彩礼都收了还有这种事情。”德贵几近疯狂咆哮道“滚出我们家。”老三媳妇吓的一哆嗦,也顾不得外面下着大雨,慌里慌张跑了出去,站在院头又大喊“吃了炸药了。”
回去又是一通骂老三,小东的工作又没希望了。
唉——
雨越下越大,像上面有人用盆子朝着地面泼水一样,改丽打了个喷嚏,一天一夜没吃饭,还来着事儿,现在又淋雨,早就撑不住了。红丽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