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的房间虽然一看就是花费了大价钱布置的,但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充满了金钱味的奢侈。
里面养护着几盆奇珍异草,含苞待放的花朵散发着些许怡人的芳香,木质的地板上铺着似乎是从西方边境进贡来的金丝地毯,墙上还挂着署名为京城著名皇宫画匠黎房源的画。紫檀木的床通体环绕着精心雕刻的灵芝纹,床边还放着一盏底座镀金的宫灯。
童安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虽然在海底见过不少市面,但是看到这个房间还是觉得是开了眼界。
他探头探脑,还在想就这么走进去会不会不太礼貌,突然房间里又出现了一些声响。
这次童安听清楚了,是鸟的叫声。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原来陆霖房间的雕花窗户旁有一只山雀,正在笼子里不停地扑闪着翅膀。
“小家伙,你是不是陆公子从岸上带来的?”童安凑近那个笼子,他从未见过这种样子的小鸟,平时在海上见过的就是那些喜欢跟他抢东西吃的胖胖的海鸥,这只从岸上来的小鸟长得还真好看。
那只黄腹山雀叽叽喳喳地在笼子里叫个不停,童安扔下手中的东西,“嗖——”地跑了出去。
“陆公子。”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陆霖面前,“你房间里的那只小鸟好像有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江越池正在和陆霖说话,突然被童安打断有些怨念地看着他。
“公子。”童安自动忽略自家太子的表情,“我能不能找点东西给它吃,要不然它可能会被饿死的。”
陆霖也才想起来,自己消失了这么久,也忘了交代他们去喂那只黄腹山雀,想来那只珍贵的鸟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
“快去吧,我都忘了还有这件事了。”
童安赶紧跑到厨房里拿了些粮食和水,去喂那只好看的小鸟。
厨房里,陆在允正在和宋观澜准备饭菜。
陆在允轻车熟路地炒着仅剩不多的新鲜蔬菜,宋观澜则在一旁切菜打下手。
童安想着那只鸟已经有好几天滴水未进,不免过于心急毛躁,一不小心撞到了正在切菜的宋观澜。
宋观澜本就没切过几次菜,拿刀的手僵硬又笨拙,被童安一碰,那把切菜的刀没有分寸地碰到了自己的手指。
血瞬间流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童安看到血的时候,整张脸顿时有些苍白。“公子,我去拿东西给你包扎一下。”
宋观澜随意用厨房里干净的粗布将那点血擦掉:“没事,就一点小伤。”
他在军营里的时候什么伤没受过,这点血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事。
说罢,他用凉水冲了冲,接着切起菜来。
童安不做声地拿了粮食喂了那只小鸟,然后从船舱里拿来了药酒和包扎用的白布来。
“公子,我还是帮你包扎一下吧。这样好的更快一些。”
那道浅浅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还是有些发红。
宋观澜放下手中的菜刀,看了看童安,昨天陆霖刚刚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光顾着开心,还没有互相介绍过。他认出这个人是跟在那个江公子旁边的仆人,但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用叫我公子。”宋观澜淡淡地说,“我和你一样都是侍奉主子的下人,我的名字是宋观澜,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童安点了点头,为宋观澜包扎着伤口,他昨天就注意到这个公子了,这些人里面除了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就只有这个公子他从未见过了。
温文尔雅,好像是太子书中读过的白面书生的样子。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宋观澜出声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童安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