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城外的官道上,‘哒哒’的马蹄声响的欢快,黑马玄衣,简单束在脑后的青丝飞扬在风中,并无太多饰物,只单单一只鱼形银簪不时地反耀出头顶的阳光。
最近的江湖不大太平,听闻江湖上有人在招兵买马,赏金很是诱人,不知要作何。朝堂上睿帝似乎已有疯癫之症,各路人马也在蠢蠢欲动。市井之间也多有动乱,一时间人心惶惶,在平静之下形成了一股暗流,独自汹涌。
不过这一些与凌如初没有半点关系,她的目光直指迦南段家。她偷听了了将她带大的乳娘夏溪和父亲凌云松的谈话,老一辈的恩恩怨怨终究还是要在她的身上有所延展。想起记忆中那个愁云常驻的温婉女子,凌如初握着缰绳的手不禁紧了几分,就连绳子对掌心的刺痛都未察觉。
活了十九年才知道,父亲原来是舅舅,而她的父亲竟是不知所踪,早逝的母亲到底隐瞒了些什么,多年的平静,就在几句对话间被撕碎。凌如初的一颗心,像是被暴风雨侵袭过的麦田,一片狼藉。
“驾——”
凌冽的风吹在脸上,带来一股痛感,但到底是让心底的翻涌得到了一丝释放和平息。‘哒哒’的马蹄踏在地面上,扬起尘土,成为午后唯一的节奏。黑纱遮掩住半张脸,看不清楚凌如初的表情,只是眸角似乎划过一滴晶莹,片刻不见。
“吁——”
凌如初急忙拉住缰绳,马蹄高扬几乎将凌如初掀翻下去。
前方的人尽是黑衣蒙面,刀已出鞘,整齐的拦在她的面前,目光凛冽,看不出来来路,却看得清楚来意。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凌如初并无动作,只是悄悄握紧了腰间的软剑,尽管面色不改,语气如常,指尖轻微的颤抖还是暴露了她心底的情绪。到底是初闯江湖的新手,面对此般场面如何不自乱阵脚呢!
来人约有三十左右,从步伐和身形就可看的出,皆是精英,一举一动甚至单是眉宇间就透着冰冷和麻木,麻木,又岂是那般容易达到的境界呢。一个小小的富商千金能出动如此人力,足以看出幕后之人对她的重视,凌如初就算是死也该偷笑了吧!
“要死之人何须知道那么多!”
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显然是带头之人,眼神流转颇为自然,却又透着看不尽的寒凉。他负手立在那里,明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却让人一眼就知道他在轻蔑的冷笑。
凌如初心里一紧,‘咚咚咚’ 的打起鼓来,一瞬间脑海里却像是过了许久,翻涌过很多的想法,有关无关,一一的在最深处浮现出来。算了,拼一把,今天要是死在这里刚好找娘亲去问问她的亲爹到底是谁!凌如初目光蓦然清亮,竟是直直看向那人的眸光深处,毫无畏惧。
下了决心,一切就显得不是那么的漫长了,凌如初原本颤抖的手和恐慌的心,在软剑抽出的那一刻,反而镇静了下来,抬眼看着眼前已经迅速把自己包围起来的人群,凌如初反而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江湖先辈,从容不迫的应对。
可只有凌如初才知道,自己是怕到什么也想不起来才会这样,逼迫到最无望的角落中时,这是唯一的路,就算面前时悬崖。
但新手就是新手,更何况是虽从腥风血雨中来,却未曾历经刀光剑影的富家千金,怀着不知高低的花拳绣腿,去与训练精良的专业杀手碰撞,就算是三十个凌如初对一个杀手,恐怕也不一定能够胜出,人数调换过来,还有什么未知可言吗。唯一能让人夸赞的,是凌如初的轻功,放在这么一群人里,倒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凌如初恨恨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带头人,心里却是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原本一心以为自己虽然不是什么高手,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可如此以来,哼,凌如初就像是脸上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她不过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