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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在不自觉间, 自己以爱为名, 做了很多让凌晗不开心的事？

    那他现在跟自己躺在这儿，脸上嘴边的笑容, 到底有几分是真心, 有多少是勉强？

    一想到这儿, 易皓就浑身难受，怎么都躺不住。

    身边的人本来好端端的, 突然呼地一下翻身坐直, 把凌晗吓了一跳。

    “我靠！”条件反射地吼了一嗓子，凌晗拧眉抓住易皓手腕，“你干嘛？想去哪儿？”

    “厕所。”易皓目光有些躲闪。

    凌晗板起脸：“不许去！”

    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反倒让易皓更加不知所措。

    说话的那个人自己先笑了。

    “哎，看我这行行行, 去吧去吧, 给你20秒, 不, 30秒，赶紧放了水就回来, 听见没有？”

    易皓哦了一声下床，刚趿拉了鞋, 他想想，又扭身坐到床沿, 手撑在凌晗身边, 专注地由上而下俯视他。

    “怎么了？”凌晗放轻了声音, 抬手用指尖轻抚他轮廓。

    易皓眼神里有某种锐利的坚持。

    “我要一句实话。”他说，“被我关在这里，你恨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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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问题，凌晗没直接给易皓明确答案。

    直到天蒙蒙亮，分别的时候，易皓还不依不饶地想问个明白。

    凌晗被他烦的不行。

    “啧，你差不多可以了啊，”凌晗扔给易皓两个大白眼儿，“这种问题还要问？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易皓忧心忡忡：“不，我想的不算数，就要听你亲口说。”

    “你真的有病，”凌晗无奈地笑笑，拍了拍易皓脸颊，“行吧。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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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等季后赛全部结束，才会给易皓一个答案。

    就这么敷衍地把易皓给打发回基地。

    易皓一路上都在思考。

    思考自己和凌晗之间的问题。

    思考那些过去他习惯了视而不见的问题。

    凌晗夜里跟他说的话并不复杂。

    但是那些话都因“抑郁症”蒙上了一层沉重阴影。

    沉甸甸地压在易皓心上，有些透不过气来。

    分别之际，凌晗端详易皓眉宇间的轻愁，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才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没必要把其他人也拉下水。”凌晗很诚实，“尤其是你。”

    开着车的易皓忆起当时凌晗悲悯的神色，火气就压不住地蹿了起来，猛踩油门，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说什么“尤其是你”是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还把自己当成以前那个哥哥，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软萌无害的阿团弟弟？

    我已经不是你弟了，我不需要你护着罩着！

    那些你经历的感受，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我全都想知道！

    易皓多想这样吼出来给凌晗听。

    可是章先生教训过他了，赵博士也说凌晗现在不需要更多压力，他需要尊重c理解和一定的空间。

    所以易皓只能忍。

    忍着思念，忍着寂寞，忍着不安，按照凌晗所说的，去做他想要自己完成的事——

    “最后的比赛了，千万别输，要是输了的话，我就不告诉你那个问题的答案，该怎么做，你自己想吧。”

    就连鼓励和吩咐，都说得像威胁。

    这就是凌晗。

    后视镜里，映出易皓嘴角缓缓扬起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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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多不满，再多埋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