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这铃声怎么再房顶游移?
“是模仿我吗?”东篱还在建康时,攀上长干寺佛塔时,就是随身挂了一只铃铛,掩去脚踏琉璃瓦的声音。这似乎被不少贼模仿,害得贫富差距变小了。比较尴尬的是,小东篱爬到佛塔顶上的确是为了偷东西。塔顶上最小的一颗佛珠是和田玉,他把那颗珠摘下来给江箬琢了一枚玉佩,作十岁生辰贺礼了。更尴尬的是,由于现在还没有另一个登过塔顶,寺里的老和尚至今不知道丢了一颗佛珠。
那玉佩后来被江箬知道了来历,就他那脾气应该把玉佩扔掉了。
头上那位估计也就是个半吊子。不出东篱所料,那人从没关的窗户翻进来,落地很轻。东篱默默地从夹袋里抠出一片铁竹叶,向那人甩过去。
那个贼一个旋身躲过,靠在墙上。刚要逃,只听“邦”一声,一把匕首穿过他的发髻,一半没入墙中。他刚伸手去拔,只觉掌上又是一丝锐痛,血流了出来。
“深呼吸,深呼吸。是不是动不了了?老女人的失魂散还挺有用。”东篱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一下用手卡住那人的脖子,“前辈,功力了的呀。这世上见我的毒药才倒的人,也不多了。”
“不要伤人。”江箬醒了,依然把那竹布包抱在胸口。
东篱瞥了那贼一眼,缓缓松开手。这位四十多的前辈的境遇看起来不比他们逃亡时好多少,除了手上淌血,脸上也有一处挂了彩。衣服下摆烂了,若不是他腰带是精巧的兽纹,真就是一个乞帮帮主了。
“侯大将军的人?”江箬从一旁取了披肩,赤着足踱过来,“一路追过来,可真难为你了。”
“你怎么认出他是侯景的人?”
“看他的饕餮纹腰带就知道了。天底下把这玩意儿当瑞兽的,也只有侯大将军了。”
那人吃力地喘了几口气,转而咳嗽起来。东篱哼了一声,把匕首从墙上拔出,入鞘收回袖内。“至于吗?顶多腿软一个时辰,又死不了。”他鄙夷道。
“冒犯了,吴昌伯。身边果然有高人袒护,我等近不了身,也别提斩草除根了。”那人倒坐在地上,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很久,才挤出几个字来。
“我看你准备挺周全的。铃铛不错,这么大,私铜铺子做的?毒药藏在腰带里,还是这个德行。不错,爷笑纳。”
江箬在后面扶额。如果说这位前辈是贼,那么东篱绝对是强盗。
“他还带了把刀。”东篱回头道,“看起来不错,分量足,我先留着了。”
“随你。”江箬站久了,觉得腿上伤口又有些发麻,干脆坐下。“可否告诉我您尊姓大名?”江箬问那人。
“崔珉。”
“催命?”东篱把刀在手中掂了掂,“哇塞,好名字。”
“可是来取在下性命的?”
“在下与先吴昌伯有一面之缘。他救我一命,理应谢之。奈何我们殊途,在下抱愧于他。若将军真要我杀你,我也不会来。”
“那是为何?”
“为一把剑,名曰婆罗。”
“这么说来,你还是梁上君子咯。你不有刀吗,偷把剑干嘛?”
“将军说要带着这剑来南海请一个人。据说那人看见此剑,便认持剑者为主,追随一生。”
“所请何人?”
“此人年少成名,行踪不定,有惊世之才c盖世武功。出世,则可乱天下。”
“那c那到底姓甚名谁?”东篱听见“乱天下”三字,心道不好,只得装傻充愣。
“这倒不知。只知道是一个黄衣少年,世称'南海罗刹'。”
原来世人愚钝,不知任家东篱和这乱天下的罗刹是一个人。这倒是有些讽刺。
“药效会一点点退的,崔先生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