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沈沅湘和唐懿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沈沅湘将合同复印件和自己翻译好的文件放在了茶几上。
“沈小姐对葡萄酒有何见解?”唐懿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向沈沅湘,问道。
“智利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和地中海气候为葡萄的生长提供了有利的条件。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智利的葡萄酒业得到较大发展,成为世界上重要的新兴葡萄酒生产地。其主要出口市场为美国和英国,对日本和中国等亚洲国家出口呈现较快增长。”沈沅湘并不了解葡萄酒,昨天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庆幸自己记忆力好,原原本本地背了出来。
“看来沈小姐是有备而来。”唐懿笑了笑,语气听不出褒贬。
沈沅湘自然知道骗不过唐懿,尴尬地笑了笑。
“还有呢?”唐懿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又问道。
“贵公司葡萄酒的主要销售市场是中国和美国,中国市场虽大,但目前也是接近饱和的状态,而且智利和中国距离较远,如果不与航运公司长期合作,盈利恐怕不可观。从地理和市场来看,美国应该是贵公司目前的重点销售对象。”沈沅湘回想自己查阅的相关资料,分析道。
“沈小姐有心了。”唐懿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唐总谬赞了。”沈沅湘暗道自己以后还是少卖弄为好,刚刚的做法实属欠妥当。
“尝尝看。”唐懿起身走到酒柜前,取下一瓶红酒,倒了一杯递给沈沅湘,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沈沅湘先是一愣,后赶紧接过酒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怎么样?”唐懿轻轻地摇了摇手里的酒杯,红色的液体打着圈掠过杯身,发出轻微的响声。
“甘甜中夹杂着一丝果香,幽雅,恬静。”沈沅湘放下酒杯,回忆着刚刚的味道。
“细细品来,甜中有一点辛辣,两种味道并不违和,相反”沈沅湘话音微顿,拿起酒杯摇了摇,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一种眩晕感,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脸上一片柔和。
“仿佛在一瞬间就经历了大喜大悲,就像是爱情。”话音刚落,沈沅湘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遂赶紧看向唐懿,他手上的动作微顿,后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离开中国太久了,以前学的东西早忘得一干二净,沈小姐,可有应景的诗?”唐懿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
“想起一首,却不应景。”沈沅湘看向唐懿,他面色平淡,静静地坐在那里,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无妨。”唐懿放下杯子,望向沈沅湘,十分期待她的下文。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沈沅湘语气轻缓,眉头微皱。
沈沅湘转身看向窗外,天空湛蓝,白云悠悠,徐徐的微风轻抚过大地,卷起的尘埃颗粒分明,在金黄色的阳光下跳跃着,鸟雀无踪。奈何高高耸立的密密的楼群,将满目所见之景割成一个破碎的画面。
“沅湘?”唐懿看着沈沅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唤道。
沈沅湘从沉思中缓过神,听见唐懿的称呼,心中不免一惊。
“是我唐突了,希望唐总不要在意。”沈沅湘轻声笑了笑,说道。
“合作愉快,沅湘。”唐懿举起酒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沈沅湘望着唐懿,终于确定这种熟悉的感觉并非偶然,原来“他”是唐懿。
“请多指教,唐总。”沈沅湘回以淡淡的微笑,举起酒杯。
晚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