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你若不想开口说话,情愿做一生哑巴,我即回天去也,再不管你。只可怜你如草木一般,有苦也吐不得,有乐也说不得,枉生于世耳。”猿听了,口虽不能言,心里直叫:“不做哑巴,不做哑巴。俄要说话,俄要说话。”于是乖乖拿掉了手,杨莲也给他下了针。然后念咒道:“一针通一窍,七针通七窍。一通即百通,张口快说话。”咒念完后,杨莲收了针,再看银猿,口渐张开眼渐小,“阿切”一声打了三个喷嚏。然后眼巴巴,痴呆呆,慢悠悠的说了两字:“夫……人。”
杨莲乍听,以为说错,不在意。谁知银猿欢欢喜喜,跃到杨莲怀里,搂着脖根子,两腿紧夹小腹,左亲一下,右亲一下。高叫道:“夫人,俄能说话耶!”说着又要去亲,杨莲念声咒语,叫声“缚”。那猿便被绑在石柱上,挣不脱,扯不断。急急的又哭又闹,又捶胸又挖眼。银猿大嘴一张,露出两颗犬牙,喃喃道:“夫人,你怎么如此待俄?”杨莲又听见“夫人”二字,举手要打,猿最会看人心,忙笑道:“且先别打,听俄说。古语有云:‘举手不打无娘子,开口不骂赔礼人’。俄乃盘古残气所生,遨游四海,跨越亿年。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致使孤独无语,寂寞无言。自从那日见你被众猴围困,砸伤脸蛋,内心之处,顿生救美之意。只恨身无长术,只得悲号乞悯,放你生路。如今你又大施药石之术,令铁树开花,哑巴说话。俄一时得意,口不择言才以“夫人”相称。既然恩人不悦,俄便称汝为‘佼人姐姐’可受得吗?”
杨莲怒气稍平,道:“我本天人,佼人二字自然受用。只是你比我大,却怎好让你叫我姐姐?”猿道:“无妨无妨,所谓能者为师,叫声姐姐还显得我年轻嘞。”杨莲口虽大骂他油嘴滑舌,心实乐的花开。于是解开绳索,放他自由。那猿道:“佼人姐姐,麻烦再给俄取个名字,好供称呼。”杨莲道:“你不是有名字叫银猿么?怎么又取?”只听他道:“本身是猿,何必又叫猿?取一个吧,佼人姐姐。”杨莲道:“我见你身矬垂耳,额广臂修,倒是个人瑞之象。我就叫你人瑞如何?”猿摇头摆手道:“我乃人之先祖,倒叫人瑞,岂有祖宗屈就孙辈之名?不好听,再取一个。”杨莲道:“好办,把人字去了,叫你瑞郎可否?”那猿见去了人字,念在口中甚是得意,殊不知郎者亦为人也。
话说瑞郎自能开口说话,喜的到处游魂浪荡,孑然时与天地万物倾谈。聚众时与一群猴类谈天说地,说到要紧处,他更是口若悬河,不容置喙。他自己又不知收敛,好说大话,喜夸海口。不知不觉间众猴已对他起了反感之心,见到他都躲着他。他又厚着脸皮纠缠杨莲,不料杨莲已收拾好行装,要返回天庭。
瑞郎已猜出其意,却故作他想道:“佼人姐姐上哪遨游?瑞郎愿为之引路。”杨莲道:“我私下凡尘,又离家十载,若不回归,玉帝必然降罪。如今你已非痴非哑,逍遥于仙山之内,亦有所善终,我无忧矣。”瑞郎陪笑道:“姐姐初到人间,也学成撒诈捣虚之徒了。”杨莲喝然骂道:“你这个怪胎,我几时成了撒诈捣虚之徒了?”瑞郎呲牙咧嘴,故作萌态道:“佼人姐姐才来十日,怎么就说十年的话?”杨莲叹曰:“汝辈不知,地上一天,天上一年也。汝好自为之,我去也。”瑞郎见她要走,当即放声大哭,其声哽咽凄凉,听之有下泪之感。瑞郎淌着泪水,流着鼻涕道:“佼人姐姐有恩于我,我还未曾报答,何期会有分袂之日?佼人姐姐执意回天,瑞郎不敢虚留,叵耐未报投桃之恩,好叫后世儿孙小看我也!今求姐姐暂歇片刻,待我出去采摘山果略报宏恩。”这正是:莫道此猿性多直,原来别有心计时。
好猿儿,你看他为留天人,巴不得多长几条腿,一路上跌跌撞撞,爬爬滚滚,直上鹊华山顶,睁蓝眼,射灵光,看尽山中美味:有数不清的香蕉、葡萄、茶萢、槟榔、茅莓、苹果、枇杷、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