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发起疯来的恶魔一边大声嚷嚷一边往我脑袋上撞,被挡回去也很快换个姿势再撞回来,大有不依不饶之势。不过这货也就是嗓门比较大,轮番进攻都没法在圣光护盾上激起大一点儿的涟漪,反倒是最后把自己撞得七荤八素。
我控制结界自行消散,顶着一对蚊香圈眼的小火这时候已经在攸手心晃晃悠悠地躺成一滩果冻,嘴里的碎碎念还是不肯停下。
猎魔人捧着假装自己超凶的刺鲀,安静地思索了一会儿:“j一ker,我能问问你当年到底对它做了什么吗?”
“按它自己的说法,是我嫌它名字太长就揍了它一顿,然后装进封灵盒子呆了几百年。”
“”攸低头看看倒霉的恶魔,再抬起头时眼角又有些泛红,“那刚刚你是嫌我名字太短?”
我被他这泫然欲泣的表情弄得背后一寒,果断退避三舍:“那个又不是我,你别把锅扣我头上。”
“你以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无缘无故就要揍别人一顿,以你的破坏力教团应该早就过来组团刷副本了。”攸瘪嘴,一张脸写满了伐开心。
“那时候我应该算了,与你无关。”我本来想说当年我绝大部分时候都处于受控状态,偶尔才会得到自由外出的机会,即使如此我的活动范围也多半位于红月领地内,鬼知道小火是怎么被我怼到的。但是转念一想,攸完全没有知道这些事的必要,干脆闭嘴。
“明明跟我很有关系,我才被揍了一顿啊喂,而且还被挂在树上。”攸怨念地强调自己的遭遇,然后不无担忧地叹了口气,“要是以后你这症状又复发了怎么办,我觉得我只能指望老师过来给我沉冤昭雪”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好像不是喂这个不会也要算在检讨书里吧?”
“那个不用,过几天自己去找桐夜补习语文。”
忽略掉攸那仿佛天崩地裂世界末日的表情,我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跟上,继续向城堡进发:“你之前不是见到兰达尔了么?那段记忆里他明显跟这座城堡里的人是一边的,有这位大师在,红月领地怎么可能被教团拆迁?”
由于可以预见的惨淡未来,攸的情绪相当低落,蔫蔫地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一句话也不说。但他也不是一味消沉,我悄悄扭脸用余光打量时发现他其实在低头想事情,兰达尔立场反转的冲击力真强。
暗影森林在距离城堡十多米的地方戛然而止,这道分界线因静谧倾泻的月光而显得泾渭分明。一侧是幽暗死寂的密林,虽说光线一样能够透过枝桠的缝隙照进来,相比另一侧毫无阻挡c犹如覆盖一层白霜的地面还是格外黯淡。
这其实也是红月作为虚幻造物的证明,它以自己的光芒强行将这片领地纳为己有,却因为过分耀眼失却真实。从位置上看,天空中那个虚像位于钟塔正上方,对应红月本体在镜影世界中的方位。按照光线的轨迹,城堡周边应当被它自身的阴影遮挡,这里看不到月光才对。
我率先走出暗影森林,沐浴着月光走向城堡紧闭的门扉,然后这扇门便在魔动机械的运作下向来客缓缓敞开——老头子的设计,红月会为友方主动打开通路而不需要别的开关,他对红月的身份认证系统极为自信。
多数时候他的自信是有道理的,但这套系统被我折腾了两三百年,该怎么欺骗红月我早就了然于心。尽管只是暂时的,不过在这段记忆里应该也够用了。
攸在对比度鲜明的暗影森林边界犹豫了一下,随后又及时跟上。这时小火已经从晕眩中缓了过来,自己在一边飘着,不劳他继续捧在手里。“你是怎么让红月认定自己是合法用户的?这里面还有另一个‘j一ker’,用守夜人权限不会产生bug?”
“当然会有麻烦,这时间红月的最高权限在老头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