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支付超限虚拟服务能力的乔,为了能‘回到过去’而向不知名的商人抵押了自己的灵魂。一直以来‘商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定期出现在那家服务站点,继续为乔提供虚拟服务,但这只是乔的自我感觉。根据守夜人的检查,乔的灵魂已经变质,很大可能是‘商人’的手笔;当然,也不排除其他人参与的可能性。至于你们偶然撞见的那个瓦妮莎,她与‘商人’之间是否有所联系仍然无法判断,唯一一个有价值的记忆碎片里出现了一群身份不明的家伙,还有一位最不可能与外界产生关系的我们的盟友,该隐。说实话,这个信息让人惊喜,毕竟这两个世纪以来阿卡迪亚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置身事外,但这似乎只是我们这么认为。”
“我一开始觉得那些蒙面人可能就是背地里搞事的那一批,藏头露尾的行事风格,加上瓦妮莎痴迷于精神领域的各种实验,就算这些人的目的并非针对教团以及与教团持相同立场的我们,他们的行动也极有可能危害到阿卡迪亚。”我把玩着垂落耳际的短发,心情糟糕,“可无论是谁,与这样的组织牵连在一起的都不应该是该隐,他是我们中间的。倘若他不值得信任,那么一千年前他就不会被赋予这个身份。”
“过去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如你所说,该隐本应值得信任。只是现如今时过境迁,守夜人,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同伴了?”埃尔文站姿笔直,抱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睥睨众生——在他对面,我们一群人坐成一排,态度乖巧。
“想过这个可能性,但就我对他的了解,我很难相信这个解释。”
“确实,作为古代神明中仅有的几位幸存者之一,该隐绝不会轻易被打动,等闲人士也开不起他要的价钱。所以我才说,比起从那个沉迷虚拟世界的瘾君子脑袋里的东西,这才是你们的行动真正让我觉得惊喜的地方。”猎魔人导师语速较平时略微放缓,眼眸从右至左,一个接一个扫过排排坐的五个人,然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本来按照我的构想,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也一样能找出乔身上的线索,你们冒冒失失地冲过去读取他的记忆,虽然结果差不多,但是却打乱了教团之前的安排,换来的只是节省了一些可有可无的时间。你们做任务规划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打草惊蛇的可能性,万一真的惊动对方又要如何补救?”
我默默低头捂脸,余光里的几个人趴倒一片,被导师大人训得垂头丧气声不吭。这时候也就只有y逃过一劫——埃尔文也抓不住这只跳脱的灵体生物,更何况她这次不过是帮忙读取记忆,顺手帮个小忙连从犯都算不上。
酝酿良久,也可能是在说服自己不要跟眼前这些家伙一般见识,反正半分钟过去埃尔文才深深叹息,看向我的目光甚是沉痛:“守夜人,我并不介意你把所有公务都扔到我这里来,但也请你至少不要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就跑去添乱,可以吗?”
“”
“还有,不要随便给其他人临时提升权限,这样做几乎等于将阿卡迪亚最高机密数据库敞开。”
我被这一套恳切言辞和谆谆教诲二段连击,嗫嚅半天也说不出别的来:“好c好的。”
埃尔文微微颔首,转而找上另一个罪魁祸首。然而他盯着脑袋低垂,几乎抵在桌面上的德库拉的后脑,从容万分地伸出一根指头,小小一团腾跃的电光低声嘶鸣,随后带着果决无畏的气势狠狠撞了过去。
“尽管我很希望您能做个安静的游戏宅,不过这种时候还是请您不要公然摸鱼。”见某人惊慌失措地捧着黑屏的掌机,埃尔文口气温和,笑眯眯地告诫道。
炸毛版伯爵难得一见,此情此景如不是氛围不太适合,我定要大笑三声,好好嘲笑一下他。敢在埃尔文认真的时候偷偷摸摸打游戏,这份勇气真心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