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那个女孩,我以前似乎见过。”猎魔人导师凭栏而立,话语意有所指。
“她之前陷在错误的‘历史’里,但自己‘醒’了过来,我发现之后就顺手把她拎回来了——怎么,担心了?”
“我记得那是在三十年前,那时候攸才刚刚开始他的进阶训练。”埃尔文微微闭眼,像是在回忆匆匆逃远的过去。
“对,然后你就以‘去阿卡迪亚外的世界见习’的名义把他塞给我打包带走了,过后还宣称是我把他教歪的,那明明是你们教团内部教育制度需要改革。”我义正辞严,拒绝背锅。
埃尔文严肃的表情总算有些许松动:“我不想和你讨论攸的教育问题!”
跟在后面上来的攸更加崩溃:“这都三十年了为什么你们还在纠结这个?!十八年前我就正式毕业了好吗!”
“你那毕业证也是我发的,要不是那一年考官被紧急任务调走,由我临时顶班,你现在大概还在重修吧。”我略微歪头,当年那个为了自家学生操碎了心,不惜以公谋私的老师这会儿默默地背过身去,好藏起脸上不怎么自然的微妙表情。
攸对此毫无察觉,委屈巴巴地申诉:“可我也只是理论不过关啊”
想了想那场放水极其严重的考试,我感觉自己被不过关三个字噎了一下。如果给这个菜鸟猎魔人打分的话,他的理论和实践水平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可惜这个等式只在取绝对值时成立——没错,他的理论分数前面有个负号。
不过确实像攸自己说的那样,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一直抓着不放也没意思。我转而靠在半人高的栏杆上,随手捏出一个浑圆透亮的圆球来,它散发出来的清冷银辉多少解决了一点这地方光线不足的问题。
虽然以在场三人的眼力,这点光照补充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我把小球抛上半空又接住,没有实感的微冷触觉让人恍惚这个小东西是个表面绵软的塑胶制品:“埃尔文,不就是凭空丢失了三十年时间么?时空风暴固然可怕,但楼椅怎么说也是极具天赋的灵媒,我相信她的求生能力。”
“时间被大灾难剥夺的例子阿卡迪亚不是没有,可那女孩丢失的时间可不止十二年。”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罢了,那套时间理论只有你自己才搞得清楚,我也听不明白。”埃尔文微微摇头,不想再深究下去。
“放心吧,虽说我暂时也没有头绪,但楼椅本人是没有问题的,你别拦着她在阿卡迪亚数据库登记,让她变成黑户就行。”
“你没告诉楼椅其实我们和她早就认识,其实是因为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攸问。
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拿着圆球随意揉捏:“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嘛你不觉得这样比较好玩么?”
“”攸掩面不语。
——这样的对话也算我们的日常了。
眼看小小的光源在我手里滚来滚去,饱经外力蹂/躏外形却没有任何变化,向来尽可能无视这种日常的埃尔文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不太确定地开口:“这是红月?”
“你居然认出来了?”我颇有些意外,一时竟忘了手上的动作,“这个是我用精神牵引出的投影,方便在城堡以外的地方控制红月。虽然可以依靠精神直连,但精神损耗太高,我一直在尝试改进,这是我这次离开之前做出的实验品。它确实能减少操控红月时的精神损耗,只是实际用起来感觉有延迟,还有待改进。”
我把投影出来的小月亮递过去,埃尔文眼神古怪地拿着它反复打量,就连平常不太敢靠近他的攸也好奇地靠近了许多。尽管只是个虚影,小月亮放射出来的浅浅银辉与真正的月光别无二致,但它本身却是失真的——表面光滑平整,过于明亮,天上挂着的那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