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曙色还未透出,叶孤城便已睁开了双眼。
他皱着眉,望着自己的手。
十指上的指甲修剪整齐,圆润平滑,只覆及指尖,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连一点瑕疵也无,唯有虎口和指腹有着薄薄的茧子。
这双本该握剑的手,现在虚虚张着。
这双手,该握着一柄剑。
他站起身,却并未开灯,而是独自站在窗前,静立良久。
点点繁星中,一弯银勾挂在上面,又清又冷,淡淡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的照在他的脸上,一半清冷如玉,一半隐坠黑暗。
直待到群星隐退,月色黯淡,东际已然泛起一片朦胧的鱼肚白。
此时,叶孤城静立的身形一动。
他还是没有开灯,而是凭借着良好的目力,在房间里穿行。
找到了一个长约四尺的原木摆件,表面光滑细腻,纹路细美。
又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刀刃紧贴着手中的木头,握住刀柄的手向下一滑,便削下了一层薄薄的皮。
他的动作慢而规律,每一次下刀,都有着自己衡量,不快不慢,削出来的一层树皮长度大多相差无几。
天,渐渐明了。
星空渐渐稀疏,银河慢慢褪去,东方地平线处,染上微微霞光。
有几声鸟鸣叫了起来,在树枝间跳动。
更有几只离得近的鸟雀,站在细细的枝桠,偏着头,注视着这个人类。
没过多久,又拍拍翅膀飞走了。
叶孤城沉默着削着他手中的木头,地上已落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刨花,衣服上,也有一些细细的木屑。
但他并没有理会。
他的眼中,始终专注着手中被削的有些歪歪扭扭的木头。
执拗又虔诚。
又像是在找一张答卷。
而答案他早已心中有数。
天亮了。
旭日从东方升起,不过片刻,太阳的光辉便已强势的驱散凌晨的昏暗。
步芸从房间里出来,提着一壶花洒,正准备给花草浇浇水,一抬眼,便看见了他。
也不奇怪。
她自顾自的提着花洒,将水洒在植物的根部,一壶水洒完,她也就回了屋。
房里的哈士奇亲热的摇着尾巴扑过来,被她一下按住脑袋。
“嘘,现在可不能吵。”
它一屁股坐下,歪着头看着饲主,张着嘴就要吼几句,又被步芸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看着贼心不死的哈士奇,她难得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养金毛。”
这么闹腾。
不在理会那只趴在地上,小声呜咽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戏精哈士奇,转身给它拆了一袋狗粮,倒入狗盆中。
原本趴在地上的哈士奇耳朵一竖,马上冲过来,尾巴摇的十分欢快,那双鸳鸯眼的眼睛一时盯着狗粮袋,一时又低着头看着狗盆里的狗粮,之前那点委屈烟消云散,在把狗粮倒好后,就直接扑了上去。
它吃的十分迅速,一分钟不到,就已吃完,连着狗盆,也舔得干干净净。
一双眼睛,又可怜兮兮的盯着饲主。
饲主“”
她僵硬着将狗盆又倒满,看着吃饭速度明显降下来的哈士奇,趁机转过身,将手里的袋子放回去。
早上,她做了一份粥,搭上几分可口的小菜。
只是叶孤城似乎依旧对手里拿的截木头全神贯注,在叫了两次无果后,便也随他。
吃了早饭,步芸开始了日常一更。
不过似乎今天出来一丝意外。
她那半个月都很难响一次的手机,在她恰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