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尔浅笑时,眼中盈动波光,还有眯眼抿唇的弧度,都是伊尔迷熟悉的样子。
“维希亚。”他唤出声来。
这声呼唤,相隔着两人的整个阴阳生死,也间距了五年时光。
瓶中的少女闻言笑意更胜,她本能的想靠近伊尔迷,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水中,身上纠缠着数不清的管子。
她苦恼的挣扎,仍旧将目光放在伊尔迷身上,眼神中有丝丝疑惑,似乎在问:为什么我在这里?
伊尔迷看着她,不语,指尖施力,看似轻飘飘的动作,那巨大的玻璃器皿却从他指尖下龟裂出数道细纹。
玻璃破碎的压抑声音传到众人耳中,细细簌簌的声音在沉静的试验室里被无限放大,几乎令人崩溃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d基因的传输管仍在运行之中,活跃的d基因传入少女血管里,然后和它们融合在一起。
少女盈满光辉的眸子渐渐黯沉,上眼睑线微垂,她不再挣扎,看着伊尔迷的眸子里失去了神采,从发迹线延伸而出的图腾般的墨绿色面纹越发清晰。
男子的手指几不可见的微弯,然后他后退一步,顺势也撤回了自己的手掌。
他站的更远一些,看着维希亚现在的样子。
瓶中的少女扶瓶壁而立,双目无神,抿紧了嘴唇,似乎在承受着什么非人的痛苦,她的性格温和从容又内敛,若不是疼到了极致,从来不会让人看出来。
如今她的肩膀轻颤,扶在玻璃瓶壁上的手指痉挛不止,细瘦的腕子爆出青筋,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了似的,颓然的坐在瓶底,紧紧抓着氧气罩用力呼吸。
男子清晰的看见,少女手臂上隐隐而现的墨绿色纹路,还有本不属于她的肌肉线条隆起。
研究人员们也是心惊胆颤,他们意识到输入的药量太多了,女王可能会无法承受,可是也已经无法补救。
然而现在更令他们恐惧的无疑是那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
其实从男子进来时,他便没有散发出太多的恶意。
可是,现在,那个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恶意与黑暗气息几乎快将他们吞噬。
男子一个字也没说,长身玉立,如一尊芳树,凋零了春意,只剩下肆意发散的死意,他站在阳光下,却仿佛背弃了光明,所处之处一片透不进去光亮的黑暗。
那黑暗如同生产恐怖的发源地,令人望之怯步,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进万丈深渊。
正在众人被这恐怖的气氛吓得不止如何是好时。
男子动了,他轻侧肩膀半转身,头部以一个回忆的角度侧偏回头,众人却只能看着他发散着恐怖的无机制黑眸。
越想看清里面是什么,他们却越发现自己沉在他的目光里无法自拔,像是被黑暗吞噬了般的恐怖。
单单只是注视着他的眼睛,已经有人成受不住。
男子用他那特有的冷淡华丽的声音说道:“我以为,我能原谅他们,可是,我好生气啊。”
他声音略低,仿佛自语,却叫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来不及问清男子话中深意,数枚圆头钉子已经向他们射去。
二十四枚钉子,二十三个人,还有一枚打烂了机器。
一石惊起千层浪,一台机器的爆炸引起了电流短路,然后实验室里的几十台机器,接连爆出火花,或者爆炸,或者短路,几盏小灯也坚持不下去,实验室里只有微末阳光。
马尔奇几乎是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退出实验室,太可怕了,这一切太疯狂了。
他甚至没有看清楚男子的动作,他手下的二十三个最优秀的研究人员就死于非命了。
伊尔迷余光扫过马尔奇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