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放了火碱,苏珍珍的手拔草拔得已然是伤痕累累了,这会儿再被火碱水浸泡,那就等同于在她的伤口上又一次地割了一刀,碱水不断地滋润进伤口,疼痛越来越甚,竟如同针扎般的。
苏珍珍咬住唇,狠狠的咬住,不让自己在这小人跟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懦来。
很快,一股血腥气息就涌入了口中,她竟把嘴唇都给咬破了。
七八件衣裳,她洗了足足四个时辰。
不是她洗得慢,实在是李嬷嬷一次又一次地说没洗干净,让她重新洗。
天将暮色,她再次把衣裳洗了一遍,外头蹬蹬蹬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就有人咣当把厢房的门踹开了,低低地有人吼道,“谁让你囚她在这里的?贱婢,瞎了你的狗眼,你当她是你可以欺凌的吗?”
是段霂宁。
他身后跟着蕊儿跟两个嬷嬷,她们一哄而上,直接就把李嬷嬷给逼到了墙角,“小少爷,奴婢奴婢都是奉了王妃的命令,这事儿跟奴婢无关啊!小少爷饶命啊,饶了奴婢吧!”
一阵拳打脚踢,李嬷嬷鼻子嘴巴都往外冒血。
她被打得蜷缩在角落里,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段霂宁弯身去拉苏珍珍,手刚一拽到她的手,苏珍珍就惊呼一声,把手猛然抽了回去,表情痛苦,“珍珍,怎么了?”段霂宁不解,伸手去拉她的手,苏珍珍摇头,不肯把手给他,段霂宁瞪眼,“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要把命豁出去报恩吗?”猛然,他把她的手拉到眼前,这一看,顿时心都揪疼了,好端端的一只小手,这会儿面目全非,道道伤痕不说,伤口已经被火碱烧灼得往两边翻开,新鲜肉都露了出来,血色触目惊心。
“给我往死里打!”段霂宁低低地一声咆哮,恨不能吃了李嬷嬷。
“是。”蕊儿哭了,她还从来没见着如此惨烈的一幕。
苏姑娘那么好,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啊,这个王妃怎么对她这样狠心啊?
一顿的猛踹猛打,李嬷嬷眼见着就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段霂宁却还是不解气,一步到了跟前,狠狠地踹中了她的心口窝,李嬷嬷惨呼一声,昏死过去。
“不小少爷,别别让这婢的血脏了您”苏珍珍咬牙近前,拉住了他。
“你怎么那么傻?她就是王妃,也无权如此折磨你!”
段霂宁一脸恨铁不成钢。
“都结束了,以后她不认识我,我不认识她!”苏珍珍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苏珍珍再醒来,人已然回到了望月轩。
屋子还是过去的屋子,不过这会儿床变大了,她睡在了段霂宁的红木大床上,段霂宁却成了小跟班,守在外间的小床上,听到里头有动静,段霂宁快步进来,语气关切,“珍珍,你感觉怎样?”
“小少爷,奴婢好多了!”苏珍珍努力挤出一抹笑意来。
“我已然让孟郎中来给你的手上了药,他说了,若是保护得好,那说不定明年过一个夏天,疤痕就消失了,若是保护不好,那可能每年冬天都会开裂,让你痛楚,你怎么就那么笨,那么傻?”
“小少爷,以后不会了”苏珍珍苦笑。
“谁信你的话?你对那姓赵的根本就没原则地服从!哼,若非她是大哥的女人,我早就拿了剑过去,一剑刺死她,方解我心头之恨!”段霂宁咬牙切齿。
苏珍珍无言以对。
吃过午饭,小凳子回来了,找到望月轩,说是王爷的战袍有开线的地方,让苏珍珍给缝补。段霂宁一把把战袍甩开,“不成,她不会!”
看到小少爷的脸上阴霾深重,小凳子一头雾水,看看苏珍珍,苏珍珍淡淡地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只待苏姑娘您缝补好了战袍,奴才就回!王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