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台东路,刘家村。
天灰蒙蒙,雾霾骤起,村里的街灯全部亮着,为得是照亮前行的路。
仅是早上九点而已。因是周六,很多人趁着这个空气质量极为糟糕的日子,在家卧床,补一补劳苦一周的困乏。
“啊,不要打了,我们不敢了,求你了,大洪,放过我们吧!”
声嘶力竭的惨叫,从村东传到村西,所有村民都听到了,但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麻木和习以为常,偶尔几个年岁大的中老年妇女,聚在一起聊家常,唏嘘不已。
“你说这刘家老二咋这么个暴脾气,如花似玉的媳妇,三天小打,五天暴揍的,五年了,儿子都三岁了,造孽啊!”,一个老妪叹气道。
“谁说不是,有次我路过他们家,正好碰到刘洪打完老婆,正骂骂咧咧出门,看到他儿子在沙堆旁玩,上去就是一脚,那孩子丝毫不哭,但是眼神冰冷的不像人!”
“不止这样,上次喝醉了,要不是隔壁二虎子去拉架,说不定就把老婆儿子打死了!真该报警!”,一个中年妇女恨恨说道。
“报警?没用,两年前报了,抓了在局子里待了七天,然后回来差点拿刀剁了他媳妇!”
“王岚这姑娘什么命啊,摊上这么个讨债鬼!”
每当村东头的惨叫响起,这些女人就会无所事事的聚在一起,述说一下女人的愁苦,用嘴巴默默支持着那个叫王岚的悲催女子。
“嘭”
刘洪一身酒气的踢开家门,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瓶,抬手就是甩进屋,碎裂的瓶渣四溅,吓得里面的王岚搂着孩子又是一阵哭喊。
“再敢管老子要钱,就卖了你的儿子,然后再把你扔到足疗店,给老子赚酒钱!”,刘洪满脸横肉的抛下狠话,洋洋洒洒的走出了村子。
漆黑的屋子,满是霉味的床上,满身伤痕累累的王岚,绝望的搂着一脸表情木讷甚至有些冷漠的儿子,无助的哭泣。
“妈,我想让爸去死!”,三岁的刘勇面无表情的帮王岚擦拭眼泪,冷漠的声音吓得王岚一激灵。
“儿子,那是你爸,你怎么敢这么说呢!”
“不,他不是我爸,他是恶鬼,比动画片中的恶鬼还凶!要他死,要他死!”
王岚眼中的刘勇越说,身子抖动的越厉害,她知道儿子又犯病了。
“儿子你等着,妈妈去求卫生室给你开点镇静剂,你等着啊!”
王岚将刘勇平躺放在床上,忙跑出房屋,奔着村卫生室去了。
那黝黑的屋顶,蛛网密布,好似黑洞般吞噬人的心智,
刘勇幼小的身躯,不停在颤抖,嘴角露出诡异的呻吟,“让他死,让去他死,让去他死啊”
刘家村,二郎庙门口。
“刘洪,今天没出车啊”,一个酒友醉醺醺道。
刘洪嘴一咧,笑道:“三哥啊,今儿个不出车了,老四那家伙找帮手要跟我拼酒,老子怕他,早就准备好,一会儿中午就在这二郎庙门口,我们要赌酒!胜了的人可以向失败的人提个要求。你说,刺激不?”
“呦,那敢情好,一会儿三哥就等着你大获全胜了,啥要求想好了没?”
刘洪眼角露出贱笑,舔了一口舌头,道:“他媳妇那身材嘿嘿,三哥你懂得!”
“我靠,刘洪你还真特么是个混蛋哈,哈哈!”
终于日上三竿,刘洪在二郎庙前都睡了一觉,跟他约好赌酒的老四一伙儿提着几箱牛栏山,气势如虹的走了过来。
“刘洪,这是豹哥,酒这玩意儿对他来说,那是一斤刚开始,二斤还要喝,三斤二两劝不住,四斤七两难回家。怎么,你敢比上一比吗?”,老四讲一个壮汉拉出来,耀武扬威道。
刘洪打量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