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窗帘缝隙间,隐约可见天微泛着鱼肚白。
清城早已醒来,只是舍不得离开,睁开眼睛,身侧温以年面容沉静柔软,即便睡着了,依旧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静静看着温以年,心境渺渺清和,只觉得温以年是她心上开出了一朵花,柔嫩且泛出清甜的香气。时光愈远,她们还会有几次的继续相见与重逢。
心生些微哀愁,却也明白珍重而不能贪心,热切而偏执的她成了一道微薄剪影,或许已经消失,而她又是什么时候成了这样海清河晏的模样?好似晴空万里,袅袅无际。
小声喊道:“姐姐。”
温以年半睡半醒的把人抱到怀里,蹭了蹭:“嗯——,再睡会~”
清城把下巴搁在柔软中,磨蹭了一会,说:“再不走,再亮点我就走不了了。”
温以年把人捂在胸前,“那就不走了嘛~”
暖香温玉,美人在怀,清城觉得自己的意志收到了动摇,“唔。”
温以年翻个身把人放开,鸦发迤逦散开,眼眸清明,亲了亲清城脸颊叹气说:“还是好舍不得。”
清城便起身穿上衣服,温以年也坐起来看着,然后替弯下腰的人扣上纽扣,清城随意的将衣服下摆折入,低头吻了温以年一下,便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身姿挺拔的男子正站在窗户边,举枪瞄准,像一只黑色雄鹰,静默无声危险致命,清城却在瞬间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微微挑眉,身体于半空中折住,在暗色中躲开了子弹,落地后矫健的翻滚,并在下一颗子弹到来之前,弹出随手拿起的石子,射向男子拿枪的手,温怀瑾吃痛松手,眼睁睁看着女人回头狡诈一笑,好似幼年时曾见过一种的黑白色鸟类,无声无息的离去。
温以年看清城顺利离开,提着的心才落到实处,换好衣服便去敲温怀瑾的房门。
温怀瑾开门,示意温以年进来,关上门后,狭长凤眸眯起笑道:“可惜这次没能打死那只野猫。”
“哥,没有下次!”温以年向来冷静自持,即便这人是从小宠爱她的大哥,她做不到冷声冷语,可眼眸里还是压抑着怒气。
“你不和她纠缠我自然不做无用的事。”温怀瑾抑制住手腕的刺痛感,疲累又无奈,“以年,你和她不能在一起,我不过是做该做的事情,能阻止便去阻止,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你更不曾这样对我说话。我在这里站了一夜,告诉自己你从不骗我,可你太让我失望了,明明知道不该做的事情为何偏偏要去做。”
温以年摇头,“我爱她想和她在一起,这有什么错?我骗你是我的不对,但你开枪的时候,又把我又置于何地,你要我亲眼看着你杀了她还无动于衷?”
温怀瑾皱眉,只觉得一向温婉的小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面容便更加冷硬而锋利起来:“我不想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折辱彼此,但我们姓温,你既然享受了这个姓带来的便利和顺遂,就应该维护温家的荣耀和脸面,你可以喜欢女人,但你不能触碰道德的底线,这会让你损毁!温家培育你这么多年,也让你可以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你绝不能让温家因你而蒙尘!”
温以年面无表情的说:“哥,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大衍帝国以世家制定的规则为基准,民众享有普遍意义上的公平,所以,以年,你要明白的,不仅仅局限于我们是规则的制定者,也更该清楚!既然享有权利也意味着一举一行皆被人瞩目。”温怀瑾神色有些疲累,可他仅仅是环臂静静站着没有多余动作,依旧气势逼人。
温以年亦毫不退缩,深深的看着温怀瑾,“我们从来都被各色目光环绕,可如果有人对我发出质疑,那不是温家权势的削弱,而是因为我温以年没拥有与之匹敌的能力,让那些人认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