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开明兽,这两个小子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该不会是死了吧。”
六首赤红妖蛟幸灾乐祸的说道,甚至有一个头还兴奋的直起身子来。
开明兽不予理会,他闭着青瞳,挺拔的鼻梁隐藏在黑暗当中,只有额头的朱红在青铜鲛人灯台的火光中,一闪一灭,妖异十分。
许久之后,只听开明兽似而非似的开口道,“汝恨有虞氏吗?”
也不知是自然自语,还是夹杂的一些别样的情感,开明兽又接着道,“吾恨他,恨不得抽筋剥骨,但吾也不怪他,毕竟是自家人,与我们一样同是昆仑的血脉。”
六首赤红妖蛟听道昆仑两个字身子一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口中的昆仑我没见过。”
开明兽缓缓睁开了眼睛,九张青黄人面或低吟,或高唱,用的是一种奇妙的音律,是一种人族发不出声音,简短优美,震撼心灵,充满了清灵的魔力,这是一段史歌,诵扬的是昆仑神山的历史。
敬畏与热爱。
那个地方曾经是万族的圣地,生命的源头,孕育了天地大神,也孕育了草芥蝼蚁,
那里的生命与神灵住在一起,聆听着神灵的教化,顺应本性,遵守着天地自然的规矩。
直至音律消退,这仿佛穿越了千万年的远古史歌戛然而止。
此时地宫的深处也有了动静。
顾崖柏与李君新走到鼓楼之上,四周都是由黑色砖石砌成的巨大城墙,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
“重华兄,这破城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个头啊!”
李君新看着一望无际的蔓延至深处的城墙,之前几日收敛起来的正经模样也随风逝去了,他停下跟着顾崖柏的脚步,揉了揉酸痛的小腿,试探的问道,“要不我们歇一歇。”
“斐然,忘了之前的黑袍人说过,我们这一路不能停下,也不能回头。”
顾崖柏叹了一声,确实这路走的甚至比旧时行军,还要多,也没有什么参照,让人充满了压抑。然后他无可奈何的说道,“要不你上来,我背着你走。”
李君新一听此言,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顾崖柏的后背,“那就多谢重华兄了。”
就这样两人走着,又过了一会,李君新闷得慌,看着这黑暗久了确实压抑的很,然后他开口道,“重华兄,此时正值良辰美景,你我以天地为被,入个洞房可好啊?”
顾崖柏听闻此言一愣,自他当上先锋之后还未有人敢这样与他打趣,当然在军营久了自然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荤腔贯口,只是他平时也无亲近朋友不常说罢了,而那些亲近的也大多战死客死他乡,也就没有用武之地,而现在对付其背上的小流氓倒是可以,只听他道,“那不知斐然的一刻值多少金呢?”
李君新闻言一愣,瞬时红晕爬满了脖子和脸颊,也不知是这黑,还是是这人,甚至连这说话的声音都如此好听悦耳,心中不由的升起了几丝异样的情绪,他接着嘴硬道,“小爷的一刻当然是万金也买不回的。”
“那斐然的一刻与我的一刻谁轻谁重呢?”
顾崖柏接着调笑道。
“自然是顾先锋的贵啊。”李君新毫不犹豫的回道,显然是回的有点快,其后又有点小后悔,不甘心道,“可我也丝毫不差啊,年轻貌美刚舞象。”
“那要是拿我这一刻换斐然的一刻呢,是赚了还是赔了呢?”
顾崖柏的声音钻进李君新耳朵,酥酥麻麻,让人晕晕乎乎。
“那自然是赚了。”
“赔是不可能的!”
李君新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的话中还夹杂着孩童中的置气的意思,不由的让顾崖柏笑出声了。
听到顾崖柏笑声的李君新,趴在顾崖柏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