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出宫归乡去吧。”
“奴晓得。”
语落声罢,言朔便退下了,自那夜后。
岑奉再也没有在陈王宫内见过他,也再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
人人都说,好的棋手,一招两子。
一明一暗,相辅相成,可那李太妃又岂是只会一招的庸人,
自言朔跟在他身边起,就已经是死了罢。
寅时的陈王宫,仍处于黑暗之中,如往昔般宁静。
可没过多久,这宁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打破。
这脚步声的主人是寻常一奴役,他四处张望着,环顾着,警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走的走的,他在一宫闱后门停了下来。
他在停下来的一瞬间,终于发现了异常之处,凝香宛的巡夜婢子呢?
“不好,有埋伏。”
他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撒腿就跑,果不其然,在这仆役脚步声停下的时候,那躲在内院里的侍卫破门而追。
这奴役弯弯绕绕,借着熟知地形的优势,竟把这群禁军把玩于鼓掌之中,最后还顺着矮墙跳进凝香宫的后院里。
凝香宫位于西六宫偏东的一处,是朝凤仪的属宫。
而西面的那所清辉殿,也是朝凤仪的属殿。
这两宫一殿的主人,是这现今半壁江山的主宰者,太妃李氏的居所。
“废物!”
“真是废物啊!”
太妃李氏怒不可遏的将茶碗里的茶水,泼在跪着的奴役脸上,在与茶水接触的一刹那,奴役的皮肤瞬时便红肿起来。
“姑姑今个火气怎么这么大,是发生什么了吗?”
人未到,声先来,只见此女短上衣加长裙,裙带以丝绸高系,几乎到腋下,银花金粉薄纱罗,挽于半臂隐在肩,头顶盘恒鬓,香气迷人醉。
此女名叫李匀柔,是当今宰相的亲生女儿
“火气大,这将军都被密召进延华宫一个多时辰了,我才知晓,你说我这火气能不大吗?”
李匀柔吃惊道,“什么您是说大将军顾韫班师回朝了!”
李太妃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面露哀愁的说道,“不光如此,还带了三万建章营骑驻扎在都城外。”
“姑姑您先别急,不过是区区三万建章营骑,就算给他十个胆,也绝不敢做出那逼宫之事。”
李匀柔随即开口安慰道,不过这话越说越虚,越说越没底气。
“逼宫?哪来逼宫啊,非要说的话,那叫清君侧。先前你父在殿上百般刁难克扣军饷军粮,后又联名上奏,万民请愿书,弹劾顾韫只会纸上谈兵,兵行险着,根本没有其父顾颜之风,到了后来,连指桑骂槐都懒得提了,直接说顾韫有谋反之心,还弄出子虚乌有的十大罪证,还把将军府给围了。”
李太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李匀柔一眼,接着说道,“照我说,行军时使些绊子,找些能人异士,做掉顾韫就算了。你爹偏偏不停,说是我这是妇人之见,现在可好了,东窗事发,我都能想到顾韫提着你爹小圆脖往铡刀下一扔,等死吧。”
听闻此言,李匀柔当真是面无血色。
即便是再不懂政事,她也然从其中分辨出这重重的凶险啊。
李太妃所述的哪一样,不都是凌迟处死的罪行,这加起来都该株连九族了!
“姑姑,那该怎么办呢?不如我去通知爹爹让他带着全家收拾细软趁黑出京去吧。”
“你这叫什么话,还出京。那执金吾只认皇上的圣旨,连我这朝凤仪的凤印都不认,何谈出京之说。再说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是啊,我该怎么办了。
我就算出了京,又能跑到哪呢?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