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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兰正忙着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这时一段优美的和弦铃声在上衣口袋里响起。为了防止吵醒病房其他休息的人,张兰用手紧紧捂着口袋,转身朝门口跑去。

    “喂,你在哪呢!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找不着你,电话也不接”

    病房走廊上,张兰拿出手机看见是陈吉打过来的电话,还没等对方来得及言语,张兰满心的愤怒顷刻间迸发出来,四肢也不由的轻轻颤抖着。

    “孩子咋样呀?哪做手术?严重不严重呀?医生咋说呀?”

    张兰听着电话那头陈吉慌张,还带着点颤音的连续问话,张兰突然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几分。

    就好像那吊在悬崖半空中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就连血管里揪着紧紧的血液都能流通一般。心说,果然家里还是需要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日常不靠谱。

    “干啥啦?咋不说话了?出啥事了嘛,你快说呀,我都要急死了”

    毫无逻辑扯着嗓门大声喊叫的问话,终于把张兰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来,许是因为内疚自己的发呆,让陈吉多着急了一会,张兰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还行,陈雅伤到了腿和脚,人没事,也没缺胳膊少腿,算幸运的了。其他的等你来医院再说吧,那边撞陈雅的司机也被抓起来了,交警局也在催我们过去,你快点过来吧。”

    张兰说完,还没等陈吉说话就挂了手机,不是因为不想听陈吉再说话,而是这头陈雅已经醒了。

    看着妈妈一路小跑进病房,额头上一滴一滴滑落到衣领上的汗珠,陈雅鼻头酸酸的,眼角也有点涩,还有一种想要大哭的。

    可是陈雅知道,她不能让妈妈难受了。

    “妈,我想上厕所”说完,陈雅不由老脸一红。

    张兰忍不住扑哧一笑,看着女儿果然害羞了,苍白的小脸上好像被打了薄薄一层粉色的腮红。

    假装不在意的扭过头,恢复平时一贯的神色,张兰左手并右手把病床两侧的帘子拉过来,隔离出一个封闭安全的环境。

    陈雅感觉自己的内心真心很崩溃,哪怕帘子隔绝起来了,可还是很别扭肿么办。

    人有三急,这些都是暂时的c暂时的

    陈雅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做着各种建设,一边在妈妈张兰的帮助下完成了人生大事。

    ——

    “妈妈,刚才是不是我爸打来的电话?”

    陈雅看着正在削苹果的妈妈,试探的问道。

    “是呀,你爸担心你,他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过来”张兰道。

    陈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盯着房顶放空着自己。

    她回忆着前世的那个男人,那个跟妈妈一起给了她生命的男人,她应该叫父亲的男人—陈吉。

    她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有恨有怨,却唯独不清楚有没有爱。

    上辈子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她的印象里是自私的c欺软怕硬的,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一副老实人的身份。

    可是在家里,这个男人的好只给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陈雅的叔叔。

    记得小时候,他和妈妈两个人做餐馆生意,妈妈张兰没日没夜的给客人炒菜,经常夜里都只休息三四个小时,所以导致后来妈妈不到五十岁的时候双腿半月板因为过劳接近报废。

    甚至,家里的三个孩子都是在张兰的背上长大的,一个哺乳期的女性一边背上帮着孩子,一边给客人炒菜c卖货c打扫卫生。

    而男人呢,在外和别人下象棋。

    最后辛辛苦苦十几年挣下的钱,全被这个男人拿去胡乱的消耗完。

    陈雅记得,有一年陈吉看村里有人家卖菜挣钱,他不言不语的撬柜子拿着近万块去买了电动三轮车,准备去做卖菜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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