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御寒,其中尤以北国的寒风最为肃杀。
纳兰渊一袭厚重的宝蓝团云刺绣锦袍加身,行走在御花园的曲径上,来往的宫人路过俱都规规矩矩同他行了礼便匆匆离开。
前两日又有个不知死活的宫女妄图勾引太子,素日里倒也无事,不过教训一二,现下太子殿下已有了婚约,有了四皇子的前车之鉴,陛下明令宫中不得传出任何与太子有关的风言风语,旦有查出,即刻将那个不晓事的拖出去杖毙。
而那个宫女的下场证明此话并非戏言,那些个春心萌动想着一朝飞上枝头的丫头们一下子便消停了下来,不敢再做着成为太子侧妃的美梦。
“殿下这有了婚约,倒是少了不少桃花,殿下可有遗憾啊?”许秦有意取笑他。
纳兰渊瞥他一眼,眉眼里浸了蜜般,含笑反问他:“嗯?随我回京你是不是觉得寂寞了?”
许秦吃了瘪,正经道:“属下是真心实意为殿下考虑的,殿下莫要嘲笑属下。”
“哦?”纳兰渊起了促狭的心思,“你的意思是你对景小姐并无此意?”
“自然。”许秦矢口否认。
“那好,赶明儿我就请父皇将她赐婚给许楚。”
许秦皱了皱眉,道:“阿楚还小,殿下三思。”
纳兰渊见他那忍耐的表情,方才朗声笑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说来阿昼离开也有一些时日了,大晋那边的情况如何?”
“大晋的三皇子割腕自杀了,四皇子被遣去守陵,六皇子受到牵连下了狱,七皇子则被软禁在宫中,大晋有势力登上皇位的皇子都已被控制在昭元公主手中。”许秦如实禀报。
纳兰渊喃喃道:“只是软禁?”
许秦沉迷片刻,肯定道:“是,只是软禁。”
风忽而卷起那人的袍角,猎猎声响掩盖过两人的言语。
“可需要属下派人”许秦意有所指。
“不可,且由她裁断。”纳兰渊似笑非笑,“我好不容易才打开她的心,怎么能让这点小事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
含英阁里,江昼歌手里捧着一盏热茶,坐在靠椅里细细品着,冷眼看着底下的朝臣们争得面红耳赤。
今日商讨的是新皇的人选,众臣你一言我一句,各人持不同的观点,蚊子似得在她耳边嗡嗡嗡吵个不停。
“如今太子殿下生死未明,但这天下诸般事务不可无人治理,臣请奏由六皇子暂代太子殿下摄政。”
这是六皇子派系的。
江昼歌暗笑这些人眼见着章家倒台仍不死心。
“章家参与谋反,六皇子难保完全不知情,此时拥立六皇子,就不怕先帝看着吗?”
“要说母家,沐家倒是在这次平叛中立了功。”
这是为四皇子说情的。
“四殿下仁孝,自愿前往皇陵为先帝守孝,怎能浪费殿下一片苦心?”
说是自愿,其实谁又不知道是被迫呢?不过是无人说破,全一个颜面罢了。
“其实要说天资,九皇子也甚是聪颖,只是未曾将心思放在正事上,若是九殿下愿意学,愿意做,想来有我等辅佐,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这是中立的。
“先帝生前最疼爱九皇子,这个提议倒也不错。”
君越素来不涉政事,没有参与党派纷争,扶他登位可以说是一个折中的选择。
“阿越不喜争斗,诸位也不必斟酌了。”
却是上首那个女子发话了。
她微微仰起头,纤长若羽的睫毛缱绻难了,自有一分闲情与慵懒。朱唇轻启,勾一抹清浅笑意,偏生得一种奇异的媚来,竟也与那英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