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菜头还等着老婆子呢。”
纳兰渊含笑道:“大娘既然有事要忙,就先去吧,免得耽搁了。”
“诶!那老婆子就先退下了。”孙大娘脸上笑嘻嘻的,走过白菊身边的时候脸色渐渐黯了下来。
自求多福吧。
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瞧着城主对那位公子的态度,她便晓得那位公子的来头不简单,白菊如今得罪了人家,怕是麻烦了。她也不是不担心那丫头,可她自个儿还有个丫头呢,可不能为了别人的女儿把自己搭进去。
眼见着孙大娘渐渐走远,白菊瘫坐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跪着跑到江昼歌身边,抱住她的腿,哭道:“姑娘救我,求求姑娘放过奴婢吧”
白菊也算是有几分眼色,知道江昼歌在这能说得上话,立马转而去求她。可她忘了,方才江昼歌已经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没要。
江昼歌未动。
门口的隐卫察言观色,两人走进屋里,将白菊从江昼歌身上扯下来,捆住手脚往外拖。
“姑娘”
一个隐卫微微皱眉,取了一方布揉成一团塞入白菊口中,冷不防被白菊咬了一口。
“姑娘好狠的心!”
白菊的嘴在喊出这一句话后终于被堵住,挣扎的声音也随着距离增加而淡去,屋内安静了下来。
江昼歌站在桌边,低头不语。
纳兰渊盯住她的眸子,想要看懂她的心思。
过一会儿许秦才发现自己再呆在这里不太合适,识趣地说了一句“我去煎药”,便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殿下。”
语气生硬而冷淡,仿佛只是在和不相熟的人客套一般。
“我是不是真的特别狠心?”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抓着他的要害,他笑着说她好狠。
也许她本就是凉薄之人,无关乎善良与狠辣。
纳兰渊本想开口否认,却听她又自言自语道:“可是不狠心的话,别人也会狠心的吧。”
就像这国与国之间,利益纠缠不清,各国都有自己的私心,你不出手,他国亦会出手,纵然不主动出击,也万不能坐以待毙。
“临昼,”纳兰渊柔声喊她,“我们身处这样的位置,本就不能心软。一旦心软,轻则功败垂成,重则丢了身家性命。这身家性命,不单我们自己,还有站在我们身后的人,这些人也许是拥护的朝臣,又也许是统治的百姓,即便是为了他们,我们亦不能心软。”
江昼歌叹了口气,道:“我明白。”
“但我其实并不愿过这种生活。”她又说。
“世人皆苦,没有谁可以万事顺遂。我们能做的,不过是让自己站在高处,努力改变自己想要改变的事,仅此而已。”纳兰渊的手顺着她的脸部曲线缓缓向下移动,最后停在了她的耳边,替她理了理旁边的鬓发。
“我可以将你扶上高处,但如果你想自己来争,我亦不阻拦。”
纳兰渊心里清楚,她这样的人,定不愿自己的命运由别人来掌控。如果她愿意,她不必摊这趟浑水,只消安心做她的七王妃,未来的大晋皇后,此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她没有。
“你应该清楚,从我提出与你合作的时候,我便已经没有退路了。”江昼歌低下头,似是在躲避他的目光。
“不,你有。”
江昼歌抬头看他。
“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退路。”
“那我不愿意。”江昼歌话一出口,自己先失笑了。
纳兰渊也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你干嘛?”江昼歌身子向下一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