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貌美的人儿,承熙帝的爱宠,纳兰渊的暗桩。
她想起她宫里残败的枯荷,芳华过尽,逝水无痕。
今日的清吟宫很安静,不似平常暗自笙歌,旖旎如梦。
她会在做什么?
江昼歌犹豫再三,还是悄悄潜了进去。
接着她便被她所见吓了一跳。
水红薄纱后,人影成双。
底下那人双手勾在上头那人脖子上,如兰玉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背部,挑弄着他的触觉神经。
男人立在床边,倾下身子,轻轻啄了啄女子的唇。接着他的大手按在女子的肩头,将她推倒在被单上。女子发出极细的喘息声,随即娇笑着将男人拉了下来。
“愈,我好想你。”是倩妃的声音。
男人“嗯”了一声,没有说些别的,江昼歌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听不出是谁。
“今天城里出事,陛下应该无暇顾及我,所以”倩妃微微脸红,戳了戳男人的胸口,在他耳边小声呢喃了些什么,惹得男人轻轻笑了笑。
男人将身子压在她身上,身体渐渐向前倾。
“愈,我有点疼。”
“那我轻一些。”
江昼歌心中一凛。
这个声音
是君愈!
君愈和倩妃居然不好!纳兰渊还在战场
江昼歌倒退两步,冷不防撞到了身后走来的墨莲。墨莲的神色有些疲倦,但在看见她时又成了另一副模样,紧张而不安。
江昼歌不得已用手刀劈昏她,没让墨莲来得及看清她的脸。
里面随之安静下来,接着传出了倩妃如铃般清脆透彻的声音。
“什么人?”
江昼歌见势不妙,只得将墨莲安置在假山后,接着建筑物遮蔽避开对方视线试图离开清吟宫。然而对方的动作却比她更快。眼见着君愈就要循着声响追上她了,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向下一拉。
她闭上眼避免落灰掉进她的眼睛,再睁开时周围的环境已与原先不同——是宫室底下的一处暗道。
昏暗的光线投在她的眼眸上,像浮雪的冻水上涟漪起伏,泛着星星点点的粼粼波光。有人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那动作看来急切,却又有着不搭调的温柔,让江昼歌莫名觉得安心。
头顶上是急促的脚步声,但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对方也没有大张旗鼓地搜查,只一人耳。
很快那踏碎枯草的声音便消弥了。
身后的人松开捂住她嘴的手,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水雾,是她呼吸时周围的空气遇热而生的。江昼歌脱离他的控制,缓慢转过身去,对上那双惹人心动的眼睛,眼中映着的人是她。
“是你。”
“是我。”
“你不是在”
江昼歌话未说完,就被纳兰渊急急打断了,她听见他说:“我担心你,所以过来了。”
江昼歌低头,沉默了片刻,复又抬头看着他,答道:“我也是。”
纳兰渊忽然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江昼歌下意识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微微垂目,拉着她的手,朝她的手背轻轻吹了口气,绵软的风拂动她深渊上的清涟,旋转,摇荡。
是谁在乱世里谱了弦琴一曲,诉那年相思成花。
是谁在尘嚣间拂起清风一缕,扰那人静湖起雨。
是谁在旖旎的书画里,绘一笔年华如许,经年此去。
“你受伤了。”
她愣了愣,看向他唇边放着的手指,道一句“无妨”,才缓缓收回自己落在他手心里的手,对他淡淡一笑。
纳兰渊也礼貌地笑笑,转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