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含笑接过茶盏,那一笑笑得玉辛的心都荡了荡。玉辛的脸微微红了,捏着手帕退出殿内。
许秦抱了焦尾进来,便见着玉辛这般模样。
主子又招惹小丫头了。
许秦将琴放下,嘟着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纳兰渊伸手拨了拨琴弦。
“纳兰殿下还真打算在我这弹琴?”
纳兰渊闻声,抬手到唇边。
“嗯?你叫谁?”
江昼歌走到他身前蹲下,对着焦尾琴一阵乱弹。琴音间隔间,她小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寻你。”
“怕不是寻周贵妃吧?”她不屑地笑了笑。
“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酸了。”纳兰渊调笑道。
江昼歌吸了吸鼻子,道:“我怎么没闻见?你那是狗鼻子吧那么灵。”
纳兰渊推开她放在弦上的手,自己弹了起来。
“君淮帮他的王妃告了病假。”
“他没理由戳穿我,他自己本也就不想成亲才选的我。”
纳兰渊的手指一顿,又继续拨弦。
“说的也是。”
他又道:“你先前许我陪我一道游遍天下,可还作数?”
他不急不躁地续续弹了一曲,等待她回答。
“过些日子吧。”
“好,”纳兰渊的手指按下琴弦,“那你准备好了,就让人送信给我。”
“嗯。”
江昼歌随意应下,没有问如何联系他。
纳兰渊又弹奏了几曲,便起身离开了玉临宫。
江昼歌吩咐玉辛收拾茶具后便回了内殿。
鸣泽走到她身边,附耳低语道:“又发现了一间密室,但是暂时进不去。”
“在什么地方?”
“静湖底下。”
“湖底?”
“但是入口在未央宫内的一处假山中,主子可要去查看?”
“今晚行动。”
未央宫,原是皇后的居所,然皇后过世多年,这座宫室也便荒废了。
先皇后在世时常爱摆弄花草,故未央宫里种了许多植物,后来没人打理,便生得草木葳蕤了。
江昼歌今年长高了一截,饶是如此,那野草也长到了她胸口那么高。
她带了鸣泽潜入未央宫,绕过假山,那山石有一处凹陷,里面积了不少泥灰。
鸣泽用手帕包了手指,向里一推。
有轻微的震动声传来,继而便看见地上出现了一个洞口,露出泥质的台阶。
江昼歌随着鸣泽下了台阶,进入密道。密道里一片漆黑,鸣泽打了火折子,勉强照亮下方的路。两人走了许久,前方的路渐渐明亮,分不清是月光还是水光。
头顶竟是一层单向透视玻璃!
东燕东部濒海,听说十多年前玻璃便已从海外流入东燕,只是使用的人不多,不想今日竟在这密道中见到。而这种玻璃,里面可以窥见外面的情形,在外面看却一切如常,看不出异样。
静湖的粼粼水光透过玻璃映在地上,有些晃眼。两人走在水下密道里,似镀了一层碧蓝的光华。
一直走到密道的尽头,是一堵梨木质的门,从门的上边缘处包着一层玻璃,若是强行劈开木门,可能会震碎连接着的玻璃,而玻璃若是裂开,静湖的水便会倾泻下来将擅闯者淹没,难怪鸣泽说暂时打不开了。
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扇门,果然见门下端有一个不太平整的缺口,乍一看像是被虫蛀了。
江昼歌摸出那根梨木短棍,调整角度试了半晌,果然插进了缺口中,与缺口严丝合缝。她转动那木棍,便见那门的下半截落了下去。鸣泽将上半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