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多礼,除夕那日,多谢江大人了。”
君淮不动声色地瞟了江昼歌一眼,敛了目光。
“不过举手之劳,三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君愈笑了笑,道:“我一个闲人,便不打扰七弟与江大人了。墨莲,我们回宫吧。”
那叫墨莲的女子应了,推了他的轮椅走。
江昼歌捏了捏君淮的手,低声道:“那日我看三皇子坐着轮椅来,又只有一个老仆跟着,便让人扶了他一把。”
君淮“嗯”了一声,含笑挽了她去湖边花树下猜灯谜。
江昼歌任他挽着下了桥,眸光浮动如湖中花灯晦明掩映。
他定是不信任她的,正如她不敢信他。
她心里清楚。
江昼歌随意拣了几个灯谜猜了,对错参半。之后又同君淮一道放了花灯,花灯随着流水缓缓飘向湖中与满湖的花灯遇到一处,湖边的宫人们虔诚合手,许下心愿。
一截浅青色衣袖垂下,一盏花灯飘入湖中。
君越看着花灯远走,对岸人影成双。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开春后七皇子的婚事便开始操办起来,但忙碌的是下人,主角们却犹自安闲度日。
七皇子依旧府中宫中两点一线,江昼歌依然除了值班便是教导小江瑾,似乎那婚事与他们毫无关系。
如此,落得个清闲倒也不错。
江昼歌在昼梦轩里悠闲地坐着,一边吃着新买的蛋黄酥,一边翻看着各地来的密报。
窗外小江瑾在鸣泽陪同下练剑,剑风带落梨花瓣儿飞过窗棂,落在她的书桌上,淡淡的花香飘过她鼻息。
她又粘了一块蛋黄酥吃了。
旁边的书下压着一纸书信,上面有凌霄花状的钤记。
江昼歌睡了个午觉,起床时已是傍晚。
晚间到了快要换班的时候,江昼歌带着长信卫进了宫。今夜是她值班,她先带人巡视了一周,才去找陆川交接。
“指挥使大人辛苦了,明明都要成婚了却还要隔三差五往宫里跑。”陆川笑了笑,与她交谈一二。
“那倒没有,婚事自有人去筹办的,我只要等着出嫁就是了。”
“那属下便先离开了。”
“嗯。”
“走吧,去前面看看。”江昼歌一挥手,一队长信卫走过她身边。
一夜无事。
到了次日上朝的时辰,江昼歌抱胸站在殿外的石阶上假寐,朝臣们从她身边走过,看她的神色各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昼歌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
“宣江指挥使进殿!”
鸣泽一愣,看向江昼歌。江昼歌摇摇头。
她倒也没想到有什么事。
江昼歌大步迈进殿中,跪于金殿阶下。
“微臣参见陛下。”
金殿中鸦雀无声。
良久,阶上帝王开口道:“江昼歌,你可知罪?”
江昼歌朗声道:“臣不知臣所犯何罪。”
“哼,”大理寺卿沐哲冷哼一声,“江大人,你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还有何话说?”
君淮站在她右后方的队伍里,瞥了她一眼。
“江大人是七殿下的未来王妃,莫非这通敌之事殿下也有参与?”章凌冷笑。
“你!”陆忠一气之下便要反驳,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七哥也许是受人蒙蔽呢?”说话的是四皇子,他讥诮地笑了笑,看向君淮。
君淮平静地站着,似乎这件事与他无关。
“陛下,”江昼歌俯首,“昼歌可否看看所谓的证据?”
承熙帝“嗯”了一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