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歌起身,推门出去。
纳兰渊含笑目送她消失在门后。
江昼歌下了酒楼,有人将她的马牵来,她扶住马背,一跃上马。她一拉缰绳,便要离开。
然而马却没动。
她回过头,望进一双氤氲如山雾的眼眸。
“指挥使大人,你可知道'避嫌'二字怎写?”君淮看了一眼酒楼二楼,声音清冷道。
“殿下,我们似乎有言在先,不得干涉对方私事。”江昼歌将那缰绳从他手中夺过,打马离开。
君淮立在酒楼门前,彻骨的寒风凛冽地吹着,拂动他月白色的衣袂。他没有看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前方的空地上,良久,他一笑置之。
本也就是没有太大关系的人啊。
如果她没有能力护住自己,也就没有让他利用的价值了,他又何须操心?
离开酒楼后,江昼歌在街上采买了一些零嘴,打算带给小江瑾解馋。
街上人多,马行得慢,过了许久她才终于回到江府。门口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她想了想,翻身下马,将马交给门口的护卫,自己迈了进去。
行至风间阁,便见一个少年站在门口,江昼歌看他一眼,觉得面生,却又似乎在哪见过。
刚跨进屋,便听见小江瑾嚷嚷的声音。
“小姨!这个坏舅舅又欺负我!”
江昼歌抬眼看了那人一眼,果然是君越。君越小时候就爱使坏,此时正在捏小江瑾的脸玩。
他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脱去了当年的稚气,只不过还略有些青涩罢了。君越着一身薄荷青竹纹锦袍,乌发以玉簪簪起,手里捏着一柄折扇不紧不慢地摇,俨然一翩翩公子的形容。
当然,这是在没有看见他另一只在捏小江瑾小脸的狼爪的前提下。
见她进来,君越松开了他的狼爪,对门口站着的她招了招手。江昼歌走到君越身旁。
君越一喜,却见她转身轻轻抚了抚小江瑾的脸,一脸关切模样。
却对他视而不见。
君越皱了皱眉,望向窗外。今日大雪初霁,便支起了窗,窗外积了雪的地面上,有几只零落的鸟雀在觅食。
他起身将江昼歌从小江瑾身边拉开,道:“随我来。”
江昼歌拍了拍小江瑾的肩,交代了两句,便走出了风间阁。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聆风苑,过九曲桥,到六角石亭中。
“有话就在这说吧。”
君越回身,打量了她一番。
他记得她小时候便好看,但也没想到长大了会是这个样子,难不成皇兄真动了那样的心思?
不,不会。
“你要嫁给皇兄?”他问。
“怎么最近都问我这个问题?”
“你想么?”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江昼歌一笑,不以为意。
“我有办法,你且等着。”
“你不会也要让我做你的王妃吧?”江昼歌好笑地看他一眼。
也?
君越愣了一下,但也没很在意,他在想着别的事。
随即他反应过来方才她说了什么,蹙眉道:“你以为皇兄是喜欢你?他不过是利用你。”
“我知道。”江昼歌轻笑。
“那你还”
君越想了想,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我有办法。”
君越走出石亭,下了桥带了他的护卫离开。
江昼歌在石亭里吹了一会儿风,对着空气比划了什么,才下桥回自己的院子。
到了昼梦轩,便见鸣川等在她门外。
“鸣川。”
“主子,”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