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跪的时间久了,宫妃们娇生惯养,一时间起身,都差点重新栽回去,只得互相搀扶着,今日前来给皇后请安,宫中四妃九嫔全都来了,临走时份位高的先行,份位低的只能目送,銮车不够了只能走着。
杨贤妃坐上车走了几步,瞧见前头的王淑妃车驾,不由对身边的尚宫笑道。
“今日淑妃这一石二鸟之计,可真是精彩极了,方才跪在殿里的时候,本宫都忍不住想要拍手,还好看见圣人忍住了。”
一旁跟随的尚宫,是杨贤妃自宫外带来的婢女,最是忠心不过,闻言便开口问道:“娘娘是说,方才王昭仪的事是淑妃娘娘暗中作梗?”
杨贤妃此刻正走在宫道上,也不怕别人听见她与尚宫说话,还是有关王淑妃的猜疑,仿佛是故意将这话说出口,让四周的宫女都听见。
“宫妃位上,淑妃出身琅琊王氏,那一位身为九嫔,却是太原王氏之人,进宫之后本都不大受宠,圣人只是瞧着五姓七望的面子才封,如今有了得罪皇后的罪名,下半辈子也就入冷宫了,王氏只剩下淑妃一个人得宠,又是高位嫔妃,岂不是妙哉。”
尚宫连连应是,不理身边因两人对话,有神色微变的宫女,顺着宫道朝前走,谁知半途碰上自对面而来的车驾,远看车上坐着两道身影,边上还有一个骑马的男子,男子穿着三品官的袍服,容貌清雅面有焦急。
“是长乐公主和驸马,还有晋元公主,立刻让路。”
尚宫随杨贤妃在宫中多年,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万万不能得罪。
其中皇帝皇后不必说了,皇后所出的三子二女,也是不管你恨得咬牙切齿,也绝不能得罪,只能面上交好的人物。
公主的车队与杨贤妃擦肩而过时,双方只是隔着帘子点头示意,待到车队朝前走得远了,杨贤妃的尚宫悄悄靠近车驾,陡然压低了声音唤道。
“娘娘。”
杨贤妃听到她的声音,抬手掀开一点帘,露出半张牡丹般娇艳的脸庞。
“怎么了?”
尚宫抬手示意车驾暂停,踮起脚尖凑到杨贤妃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奴婢方才方才好似瞧见一个女子,跟娘娘长得有几分相似,就在公主车队后头的宫女里。”
“与我长得相似?”
杨贤妃面上浮起讶然,回想年关之时,杨夫人曾来看她,特地提到杨氏子嗣不丰,连庶女出生都极少,用来在官员之间联姻,都有些不够数了,一个都没有送进宫来的事,还抱怨借住在家中的杨氏女,不肯将女儿作杨家女儿嫁出去,令贤妃印象极深。
“这倒是奇了,我可记得今年的杨氏,不曾有适龄却无婚约的女子,进宫做秀女或是宫女。”
尚宫听到这话,便笑道:“娘娘掀开帘子,奴婢这么一瞧,娘娘这般的美貌,如何是小宫女比得上的不过确比那些良家子好看,莫不是晋元公主开窍了,给长乐公主备的侍女,之后要留给驸马的?”
“谢驸马听闻与长乐公主很是恩爱,且恋慕公主多年不过新婚燕尔,等到这个劲一过去,就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杨贤妃说着说着,略带讥嘲的笑了一声,回头看向清宁宫:“哪怕像是圣人这样偏爱皇后娘娘,宫中的妃嫔每年也是有增无减,可见真心恋慕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尚宫叹道:“娘娘进宫多年,真真是受苦了。”
杨贤妃不曾再回话,放下了车帘子,车队慢慢走出宫道,朝着太极宫更深处而去。
长乐公主夫妇和晋元公主一进门,便遇到同样闻讯赶来的萧烨,兄妹对视一眼并未开口寒暄,一同进了清宁宫正殿,就见一群太医跪在里头,皇帝坐在皇后床榻边,正看着尚宫给皇后喂药,眉头皱的能夹住张纸。
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