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晚上,里冉在沐恩堂外面排队等候教堂开放。从外面看去,琉璃的玻璃倒映着昏黄的柔和的灯光,让人感觉好美好。坐在教堂里,讲道的牧师头发花白,她的讲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教堂里还有人拉小提琴,声音那么悠扬,让人的心灵好像也受到洗礼一样。
平安夜过去的一个星期就是元旦,第一次在上海跨年,里冉和姚欣瑜约好一起去外滩看灯光秀。下午还要考近代史,考完试里冉赶着坐车去市区。路上堵车,七点半才和姚欣瑜到外滩。外滩人多的已经不能有人山人海来形容了,想挪一步都难。里冉和姚欣瑜好不容易才到了外滩,两个人被黄浦江的江风吹了四个多小时灯光秀才开始,虽然只有短短20分钟时间,但是你会觉得很值。
零点一秒,对面的滨江大道放起了烟火,炫丽多姿。可惜现场的声音太大了,里冉都听不到海关大楼的钟声了。那种声音,闭上眼睛轻轻听,会给人一种灵魂上的震颤,还有江上的油轮的汽鸣声,会把人的思绪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烟花易冷,曲终人散,再繁华的盛宴也有落下帷幕的那一刻。十二点半,外滩像被洗劫过一样,地上一片狼藉。沿着南京东路往回走,姚欣瑜非要拉着里冉去逛街,沿街的商场都延迟营业,人很多。
渐渐地,里冉被一种音乐所吸引,人群里,两位老年人在演奏《上海滩》,还有其他一些她说不出名字的乐曲。大家都围在一起,一曲完毕,有人拍手,有人叫好。两位老人调试着不同的音乐,欣然为大家演奏,不知疲惫。
这时,有个年轻人打断他们的演奏,对围着的人群说:“我建议我们每个人拿出一块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谢这两位老人家,在这里陪我们熬过漫长的黑夜。不要多,就一块钱,一点心意。”说着,这位年轻人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放到他们的音响上。
那个胖胖的老人跟那个年轻人说:“不用了,我们平时在大学里教书,晚上下班没事才会到这里来义演,我们不要钱。”说着把钱还给那个年轻人。
可是那个年轻人还是要给,结果那个瘦瘦的老人生气了。那个年轻人最后把钱放到音响上走出人群,瘦瘦的老人十分愤怒地把那一块钱给扔了,说:“我们不缺钱,你这种行为是侮辱我们的人格。”
胖胖的老人拉回瘦瘦的老人,无可奈何地说:“你啊你,别人也是好意,你干嘛发那么大多火?你这又是何必呢?”
瘦瘦的老人说:“谁要他的钱!我们不要钱!”显然怒气还没有消。
人群里,里冉的灵魂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颤动。后来她再去南京路,再也没有遇到那两位音乐人。
里冉感觉,上海即便再冰冷,也有她温暖自己的地方。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上海是个贫富分化很严重而且很明显的城市,从地铁1号线黄陂南路站2号口出来,你会发现地铁里是摆地摊卖一些小饰品的,可是出了地铁口,马路对面就是cartier。站在马路对面,你会很明显得感受到那种屏障。有的时候她甚至感觉上海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就是很短的一个红绿灯,但是它可以对你永远红灯。
她突然想到了《温州一家人》里的阿雨,她经常会被当地的警察追着跑上好几条街。可即便如此,市长来学校视察工作,当问及学生对普拉托的印象时,她深情的说道:普拉托是我新的故乡,天和地是自然的画框,普拉托这座古城就是这框中最美c最令人陶醉的一幅油画。自从我来到这里生活,就像红酒瓶上的木塞,时刻被美酒滋润着,时刻感受着在主的感召下心地善良的普拉托人勤奋c节俭c幽默和乐于助人的美德,让我这个异乡人的心灵没有了不安,在这个城市的浇灌下终于有了安宁的感觉,不再紧张c不再恐惧c慢慢地放松c慢慢地绽放,静静躺在普拉托的怀抱里生长,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