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去吧。”安月兰掸掸衣摆起身,任由阮素心在一旁跳脚,翻晒豆子去了。
他们借宿的这户人家,女主人因病去世多年,除了男主人之外,便只剩下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和目盲的老奶奶,今日男主人领着明亦尘他们出门勘探了,安月兰便想着帮老人家干些活,才懒得去安抚阮素心的姐脾气。
反正她闹腾够了,肚子饿了,最后还是会乖乖的喝粥。
果然,等她又从屋中端出来一竹扁干豆角的时候,阮素心已经老老实实的从厨房端了一碗粥坐在院里喝。
安月兰从她身边走过,她便发脾气将勺子重重砸在碗沿表示不满,奈何安月兰根本不理她。
“喂!”
终于忍不住被无视的阮素心出声叫她,安月兰忙着手中的活计,并不回头,径直问道:“怎么了?粥不合胃口?”
“废话!”阮素心扁了扁嘴,眼角余光里忽然瞥到趴在门后的一个一道黑影,眼珠一转,唇角忽而勾起一丝笑意,声音顷刻柔了下来,“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你生病了需要补养,整天虾皮粥青菜下饭的,就是阮云何丹药再多,怕是也好不了。”
安月兰知道她绝不会这么好心,不知她意欲何为,终于转了半个身子看向她,猜测着她的意图。
阮素心笑容僵了一僵,低头喝粥掩饰面上的不耐,安月兰看着她那副样子有些好笑,悠悠道:“阮姐大可不必难为自己,不想笑何必勉强。”
却听那人干笑了两声,对这句话避而不答,只续道:“要是能够吃些山珍进补,想来会好的很快。”
话音一落,一旁的厨房门后忽然传来一声响动,一个身影随着绊倒的干柴一同从门内栽了出来。
似是因为突然暴露而心虚,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羞涩的盯着安月兰。
“芒?”
少年黑黑瘦瘦的,比同龄的少年看起来要瘦些,有些拘谨,正是此间主人家的孩子,生于芒种时节的钟芒。
安月兰又转眼看着阮素心,直觉告诉她,这人是知道钟芒在厨房的。
钟芒拍了拍身上粘上的灰尘,挠着脸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来给奶奶端端粥。”钟芒出场
解释完,立刻钻入了厨房,又匆匆舀了一碗粥钻进里屋去了。
安月兰柳眉微蹙,冷然盯着阮素心,“你想干什么?”
“我可是在关心你,你怎么不分好歹的?”阮素心装着无辜,语气却轻快的很,似乎心情不错,末了还揶揄着补了一句:“那个子,挺喜欢你这种大姐姐啊。”
“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心思。”
安月兰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也随之进了里屋,刚踏进房门,便听到少年在问:“奶奶,你知道后山哪里的野物多吗?”
“怎么了?”老奶奶行动不便又兼目盲,常年卧床,如今听孙子这么说,努力回忆起自己见过的山中之景,“村口那条大河对面的深山里,野物最多最肥,怎么了阿芒?”
钟芒微窘,好在奶奶看不见他的模样,让他轻松不少,才能继续说道:“安姐姐病了,要是弄点肉来,是不是会好的快一点。”
安月兰细致温柔,钟芒很是喜欢,钟家奶奶也喜欢,听孙子这么一说,唉哟连声,“安姑娘病了?那是该好好补补,我就说声音听着不对呢。”
安月兰心中一暖,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明明自己说话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怎么会听出不妥来?钟家奶奶这是关心则乱吧。
房门未掩,她敲了敲门,钟芒听见响动回过头来,看到是她脸色瞬间一红,支支吾吾的叫了一声:“安姐姐。”
“芒,奶奶,我没事的,不用劳烦,谢谢你们。”魂虚气弱,哪里是食补能够医治的,阮素心故意这么说,不过是